张义强压下心中情绪,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大哥,怎么发现这小子的?”
颇超烈摇了摇头:“这不知道。”
说完,就推开房门,让主审官冯柱走了出来。
在做了一番引荐后,颇超烈才示意由冯柱回答刘奇的问题。
冯柱轻笑一声:“不瞒刘统领,这事也是巧了。昨日一个守城门的兄弟,身体不适请了病假,他就叫一个做斥候的兄弟替班。替班这位兄弟在分发笸箩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此人的右手,发现对方虎口生有老糨。就立即通报了咱们,这不就把人抓了嘛。”
张义暗自叹息一声,这个陈留也着实不走运。
不过,心里还是存了些侥幸,于是开口问道:“只是老糨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冯柱脸显一丝得意:“刘统领说的是,仅凭一些糨子,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不过啊,您看……。”
说着,他就透过观察窗,指着挂在行刑架上的陈留:“刘统领请看,那人的双臂,右臂粗壮有力,左臂略显消瘦。这分明是成年累月挥刀劈斩的结果,如果他是从事其他活计的,绝不会如此。”
这一点,让张义都无法反驳。
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冯柱:“还有吗?”
冯柱再次点头:“有的,有的,只是……。”
说着,他就看向一旁的上司颇超烈。
颇超烈显然对冯柱非常满意,也有心在刘奇面前显露一下属下的本事,向其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冯柱得了上官的允许,这才请二人走进审讯室。
待三人各自坐下,冯柱对着陈留说道:“罪犯,你以何为业?”
此时已经遍体鳞伤的陈留,依旧没有放弃抵抗。勉强抬起头,看向坐在桌案后面的冯柱:“官爷,草民……,草民是做……,做皮货生意的……,与官爷说的探子……,真的没有……。”
不等他说完,冯柱直接出言打断:“既然你说自己经营皮货,那本官问你,六月大的羊,卖多少银钱?能出皮几尺?若是缝制夹袄,需要几张皮子?三岁口的黄牛,哪一块皮子最适合做靴子?又价值几何?还有,兴庆府和凉州城,乃至夏州城,最大的皮货商又姓甚名谁?”
张义眼看着陈留被问的哑口无言,心中不禁动起了心思。
如今这种情况,到底是撒手不管,还是该出手施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