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半晌,这才低声说道:“我只是打算刺探辽国消息的,没打算当逃兵,更不是叛国。”
这个说辞,简直要把张义逗的笑出声来。
他强忍着没讥笑出声:“那你跟我说说,都刺探到什么消息了?”
见对方久久不答,张义叹了口气,刚要教训吴铎几句,脑海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就缓缓问道:“吴铎,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想的呢?还是什么人给你说的?”
眼见着吴铎满脸通红,张义更确信了心中的猜测,又苦口婆心的说道:“吴铎啊,你也算长大成人了。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想想家里。不指望你能帮多大的忙吧?好歹不要给他们招灾惹祸,你说是不是?吴叔是做什么的,又是个什么位置,还用我提醒你吗?你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真被有心人捅了上去,你琢磨琢磨,儿子叛国,吴叔那个位置还做的稳吗?”
这番话算是真正的吓住了吴铎,脸色逐渐由通红变成煞白。
张义也不想逼得太紧,眼看着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他立即脱的一丝不挂跳了进去,清洗满身的血渍。
这时,站在岸边的吴铎才嗫诺的说道:“张义,我是跟人家打赌,才……。”
剩下的话,张义已经没必要听下去了。当即转回头去,双眼紧盯着对方:“谁?那人是谁?”
“也是一个书记,负责仓房记录的。叫贾明道。”
张义又看向梁丰,见对方点头示意,证明有这么一个人。
他才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将此人的名字暂且记在心里。
按照原本的计划,张义是想从雄州入关的,如今有了吴铎,他自然不能抛下二人不管,出于对吴叔负责的态度,坚持护送对方回真定。当然,也有见一下那个贾明道的意思。
三人沿着边墙又走了几日,一路上张义没再发过脾气,而是像个老师一样,教给了吴铎一些平时书本上没有的学问。
就比如归义城,他为什么会被探子发现。
除了一口的大宋官话以外,也和归义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
归义城距离两国边境也不过二十里,那里注定了布满辽人的秘谍,一旦有陌生人逗留,是很容易被那些人盯上的。
别看吴铎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可是身上公子哥的气质,却是难以遮掩的。再配上一口的官话,那些个秘谍除非是瞎子聋子,否则绝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