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肥的猪?
十七八岁的我在干嘛来着,好像在病床上?
十七八岁的名祖沉沦体在干嘛来着,哦,好像才刚入天桑灵宫不久,正为一剑白云悠悠而磕得头破血流呢!
天才,总有惊人之见……
徐小受快速按捺下心绪波动。
这八尊谙嘛,其实也就那样,类似的想法百代万载总能出个妖人,也能想到。
想到归想到,能否做到,又是另说!
“所以呢?”
徐小受问:“你想表达什么,你很厉害?”
八尊谙摇摇头,又点点头:“当时人微言轻,说了温庭也不在意,后他将我引荐给侑老爷子的时候,我也懒得说了。”
“我却是个固执之人,已算坚定了的道,不为主流而改,不为外物而动,我着眼于此,并开始修炼。”
真开始了?
徐小受嘴角一抽:“你怎么开始?”
“修道无非格物,以物入道。”
“便如岑乔夫半生砍柴,悟道朝夕之间,而我以剑入道,致所知无非凶、杀、一往无前。”
“修我,便当格我,说白了也就是明辨我。”
“后来也证明了我这想法,并无大错,也许真才是‘准确’的……”
八尊谙引了一句未来之见,才回到过去道:“先辨明我,再去修道,这是对的——可大道常戏弄于人,我之想法过于天真。实际上没那么多时间去这么走,只能双管齐下,边修道边辨我,走一步看一步。”
他一叹:“道成,我尚格不明我,于是再困三十年。”
才三十年!
你想干什么,老八!
真正辨明意,都需要进时间困境,困上十个纪元,遑论辨我?
“三十年来,你修的不是剑我吗?剑我等于格我,明辨我?”徐小受感觉“剑我”是重点,八尊谙想表达的,从他以上所言听来,没那么简单。
“不错。”
八尊谙先是赞同,而后道:
“但实际上,剑我不止三十年,从那年葬剑冢读完《剑经》,有过那般思考过后,便算开始了。”
“于魁雷汉罚神刑劫中悟剑念是引子,从剑念到剑我是过程,一切都是将空中楼阁、虚无缥缈的‘道’,具现为实体的如祟阴之‘术’般的过程、手段罢了。”
这话说得,字句用的是圣神大陆的语言,结合到一块去,徐小受却有些无法弄懂了。
他从细节处入手:“所以这几十年来,你如何修‘剑我’,或者说辨‘我’?”
剑我,不止是剑念的更上一层楼,更是八尊谙具现他彼时想法的一个手段。
这点,徐小受是弄明白了。
他现在好奇的是,剑我的立意,是什么。
剑我分明后于剑鬼,感觉连名字都有些抄袭嫌疑,而今看来,好像一切又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早有预谋?
八尊谙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知道神亦吧?”
废话!
但这和神亦有什么关联?
“还知道古武?”
也是废话!
我也修古武的好吗!
我甚至修到了四舍,舍身、舍灵、舍意、舍我……嗯?
徐小受倏地瞳珠一震,头皮微微发麻,“我……”
对于这个“我”字,他现在可太敏感了。
八尊谙并无察觉到徐小受的细微反应,面带回忆道:
“我与神亦相识甚早,虽相认于十尊座战前,但第一次接触、战斗,其实很前,早在龙窟游历之时。”
“早期神亦是赏金猎人,还没傍上香杳杳,为修古武,耗尽资源,生活过得十分艰苦,只要有任务,什么脏活、累活都接。”
“他接了一个任务,去龙窟给某一家太虚传人拔龙筋、制弓弦,刚好那一阵,我逛龙窟。”
八尊谙语气很淡,说得很慢。
到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候,他才展露了些讲故事的天赋,给人以娓娓道来的感觉:
“龙窟贵为七断禁,虽说如今时代稍显没落,里头秘地依旧不少。”
“我俩撞面于‘迷识禁区’之中,此为远古通玄玉龙陨后所致,可缔出一方高法则意识空间——圣宫白龙,便有一半通玄玉龙血脉。”
“在迷识禁区中,擅意者可堪破桎梏,企及超道化法则之上,虽然只有意能及,身灵不可及,也算是一重造化了。”
“我与神亦撞面,各皆能感受到彼此所修之道非同寻常,见猎心喜,二话不说,大打出手。”
“神亦从九宫、八门、七宿,开到六道,无法奈我何,又从身到灵入意,直至打入迷识禁区高法则之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