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是,你的死亡,的确具有意义。或许……那将成为反败为胜的关键。”
“我就是接受不了,和「意义」无关啦。因为……对其他人来说,这也是一种非常沉重的伤害呢。”
阿波尼亚小心翼翼的追问:
“我……不是很理解,可以和我谈谈吗?再详细一些。”
“唔……虽然我这也是由己及人啦……毕竟……我也很喜欢大家嘛,所以……无论拥有怎样崇高的目的,我都更希望大家能够爱惜自己生命的每一天。大家的笑容不会消逝……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一切的关键,仍在爱莉希雅身上。她……会在这里吗?)
阿波尼亚重新燃起的一丝侥幸心理,催促着她这片思维空间中遍寻爱莉希雅的踪迹,然而……结果和之前并无区别。
“是啊……她并没有被侵蚀,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可是,这里的每一道意识……又的确都呈现出爱莉希雅的特质……”
“难道……是我想的那样吗?不单是容貌、举止、语调……就连她的「感情」,也被侵蚀之律者「窃取」了吗?”
阿波尼亚沉思片刻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所以……她对英桀的侵蚀,反而是出于「爱」?”
“她并没有说谎,在我们不惜代价决一死战时,她真的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拯救」我们的生命?”
“真相……已然不再重要了。倘若这一判断属实,那么……也就等同于宣告了自己的失败确凿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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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通过自己的能力,通过某个「支点」来重塑对方的心智,改变对方的作为。可是,既然对方的出发点原本就是「爱」,她又要如何让她回头呢——即便那种爱早已发生了错位。
”我……依旧无能为力吗?“
她不由得想到了某种侵蚀之律者彻底成功的「未来」。那时候,外面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仅有名为「爱莉希雅」的概念存于世间,并且……永恒不灭。
(她们怀抱着相同的初衷……却导向了截然相反的结局吗?)
”但是……那绝不是爱莉希雅想要的未来。我……不能就此止步……“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可是我最厌恶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自己去做呢?」
”不对……那种强烈的抗拒,绝不可能属于爱莉希雅。难道……我的猜想从一开始就错了?这里……并不是侵蚀之律者的「内心」……?”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阿波尼亚很快就豁然开朗:
“我被侵蚀之后,最终抵达的并不是侵蚀律者的内心,而是……梅比乌斯,你的领域。那种熟悉的语调……也并非源自爱莉希雅,而是你惯常的「模仿」。”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只正在扭曲阴暗的爬行的小蛇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不断放大后,变成了梅比乌斯的形状。
“……好了,该露出那种表情的是我才对。你让我等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一点吧?怎么,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以那种方式草草收场?”
“如果有人心存类似的想法,只会说明……他对你一无所知。既然如此,我也就明白……刚才所见的「千劫」和「维尔薇」究竟是何物了。梅比乌斯……你曾经的「实验」成功了吗?”
“怎么了,难道很值得惊讶吗?”
“所以,你……把我视为了最后的保险吗?如果事态严重到连我都无力平息,因遭受侵蚀而来到这里,你……才能确认将「它」释放的必要性吗?”
梅比乌斯像往常一样,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哦?在你眼里……我竟然是这么谨慎的人吗?别自作多情了,阿波尼亚,我之所以愿意等到现在,只是因为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是吗,此时的我又能做到什么呢?让我洗耳恭听吧。”
“打破「壁垒」,将乐土和现实连接在一起吧,阿波尼亚。然后,将我送往克莱茵的所在。在侵蚀之律者的掌控之下,只有你……才能为我做到这件事。”
「只有你才能为我做到这件事」——梅比乌斯从不会如此评价一个人。正因如此,阿波尼亚明白,现状对于这位天才也已是末路险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