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这些年来,为了让顿国能够继续存在下去并且得以延续,他可谓是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啊!无数个夜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每一次向某个大国低头投降,都会不可避免地触怒另一个大国,结果搞得自己两头不是人,受尽各方的冷眼和嘲讽。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只为了给顿国的百姓们争取一丝生存的希望。但现在,他真的累了,倦了……或许只有用一场生死决战,才能彻底结束这一切吧!……
就在此时此刻,和顿国同样感到惶恐不安的,还有位于陈国西边的蔡国。遥想十年之前,吴国悍然发动了那场惊天动地的伐楚柏举之战。那时节,蔡国国君与唐成公二人,竟充当起了吴王阖闾的急先锋,犹如那马前之卒一般。
如今听闻,楚国司马子期亲自统率着多达一万的雄师劲旅,更有兵车千乘,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地杀奔而来。这一消息传来,直把蔡昭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尽管此次楚国的目标看似是南边的顿国,但谁又能断言他们不是在施展“杀鸡儆猴”之计呢?毕竟蔡国曾经也是吴国攻楚的帮凶之一啊!
正所谓“做贼心虚”,用来描述此刻蔡昭侯的心境,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他深知自己昔日的行为可能会招来楚国的报复,整日里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生怕楚国大军一个回马枪便指向了自己的国家。
每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惊胆战;每一点有关楚军动向的传闻,都足以令他彻夜难眠。在这种极度的恐惧与焦虑之下,蔡昭侯仿佛度日如年,苦苦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距离巨阳城三十里开外的平坦大道上,楚军队伍如同一条长龙,从头见不到尾,那“楚”旌旗遮天蔽日。春日的暖风吹拂着楚军大道猎猎作响。
盾牌兵、弓弩手跟在千乘兵车后边,沉重的甲胄随着大军行进发出铿锵有力而又整齐的节奏。
“司马大人,此去顿国都城尚有三十里。大军长途跋涉,可否稍作停留,小憩片刻乎?”车右在他身边小声询问道。
他倒是一番好意,唯恐自家司马累着个好歹,谁知被子期狠狠瞪了一眼,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扰吾军心,兵贵神速,些许旅途并无碍,拿下顿国都城,生擒顿国国君顿子牂后再言其他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