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或者说芬格尔的手微微一僵，然后似乎是察觉到了路明非的国籍，用和古德里安一样流利的中文说道：“中国人？谢谢大爷，我不是乞丐，只是因为刚才丢了钱包。”

路明非行动和原本的轨迹中已经有了差别，一般来说不会和芬格尔恰好相遇。但是，他们的相遇本就不是巧合，芬格尔一直在等路明非，不论路明非何时出发，都会在车站“恰好”与他认识。

“你是在等CC1000次快车？”路明非撇到芬格尔手上用英文混合拉丁文写着的书名，还有他那一口流利的中文，只有在卡塞尔的入学文件上才有这种写法，“我是新生，路明非，您是卡塞尔学院的教授吗？”

“不，我也是学生，芬格尔·冯·弗林斯。”芬格尔向路明非介绍，“今年八年级。”

“八年级？”路明非一脸夸张的看着芬格尔，这个大学到底要读几年？

“其实是四年级，只不过我留级了。”芬格尔摊了摊手，有些沮丧的说，“连着留级四年，我现在还挣扎在退学和补学分的边缘。”

开玩笑的吧！？

不开言灵和八门遁甲，也不用“天之痕”，这个叫芬格尔的人和自己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妥妥的四阶，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教授呢。

可，就算不是优等生，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那师兄呢？

路明非想到了楚子航，和芬格尔比起来，刚去卡塞尔的楚子航“菜”的可怜，连芬格尔这样的高手都会留级，师兄在那里不会受欺负吧？

“师兄，你都留级四年了还不毕业，以后能找到工作吗？”

“不用担心，学院包分配工作。”芬格尔喝了一大口刚买的可乐，打了个带碳酸饮料味道的嗝。

路明非奇了，“这学院还分配工作？什么工作，该不会是屠龙吧？”

噗——

芬格尔刚喝的可乐全都喷了出来，“师弟你真是新生？”

“真的。”

芬格尔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哦，天哪，负责给你招生的教授是哪个智障？居然在你进入学院前，就会告诉你这么多。”

“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对那个小老头还有印象。

“呃，师弟啊，师兄我刚才说的话，你就忘记吧，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之后，芬格尔给路明非普及了学院里的一些常识，比如血统阶级……

夜幕逐渐降临芝加哥城，在车站等待列车的路明非又想起了苏晓樯，临行前来送自己的，除了叔叔婶婶一家，还有她。

当时苏晓樯在机场哭的梨花带雨的，还用小拳拳锤了路明非的胸口几下，整的路明非尴尬极了。

而且也不知道师叔当时给了苏晓樯什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普通人的苏晓樯居然到了一阶8级的程度。

还好路明非现在实力够强，换成一个普通人，比如赵孟华，苏晓樯的小拳拳能把他送去取西经。

“铛——铛——”

钟声回荡，似是从远处的教堂传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在车站了，门口的警卫不见了，远处的店铺也都熄了灯。原本睡在一边长椅上的芬格尔，也变成了一个男孩，男孩沉默的坐着，微微抬头，任由银白的月光泼洒在他的脸上。

男孩约莫十三四岁，应该也是华夏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看到的时候并不认为他是日本或者韩国等其它的亚洲人。他的脸上带着少年人不应该有了沧桑和哀伤，就这么默默的坐在路明非边上。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问，“交换么？”

“所以，代价是什么，古尔丹？”路明非反问。

男孩：？？？为了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好不容易整出个深沉的场景，你一句古尔丹是个什么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