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听后,却有些担忧:“会不会太寒酸了些?”
“这怎么能寒酸呢?”
刘谌却道:“这世上最珍贵的,不就是情谊吗?”
“可……”
楚锦欲言又止。
“娘子啊,没什么可是的,为夫何时坑骗过娘子?”刘谌站起身,轻揉楚锦双肩,笑着说道。
“不要管别人送什么,做什么,咱们啊,做好自己的就行了,至于别的,娘子就不要多想了。”
“那就听夫君的。”
一听这话,楚锦说道,可说着,楚锦却抬头,看向面露笑意的刘谌,“那夫君打算送什么?”
“这个,为夫就要好好想想了。”
刘谌目光微凝,似自言自语,也似对楚锦在讲,“一般的肯定不行,两仪殿传出的喜讯,实在是太特殊了啊。”
讲到这里,刘谌眉头微蹙起来。
毕竟两仪殿传出喜讯,是宫里有意传出去的,这本身就耐人寻味了,联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刘谌就知一点,这是天子在有意释放一个信号。
至于怎样解读,那就要看各自的了。
处在不同位置上的,所看到的信号自然不同。
对于刘谌来讲,他要送的贺礼,可不是一个物件,而是利于皇权,利于社稷的事,特别是如今国朝还在对东逆展开征伐,如果能达到天子的满意,这对他来讲是极其有利的,只是这个度他还需好好思量下。
见自家丈夫不言,楚锦几度想开口询问,但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讲出口,她知道刘谌心中自有计较。
自得天子倚重以来,自家丈夫的官职越来越多,差遣越来越多,整日回府的时间很短,要说楚锦没有担忧,这是不可能的。
楚锦不是没有想过,叫自家丈夫把这些全都交出去,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武安长公主府还是有家底的。
但这话,楚锦没有说。
因为她太了解自家丈夫了。
刘谌的抱负从来都不是家长里短,别看现在忙,且承受的压力很大,但自家丈夫是很喜欢这些的。
楚锦也知这是自家丈夫,在给他们的子嗣打拼家底,这样等他们将来成家立业了,才会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而不是做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也是这般,使楚锦开始思索,到底要赶制多少小衣,还有在这些做好后,递牌子进宫到底要怎样做,才不显得太过刻意,毕竟别人都急着递牌子进宫,偏偏就你晚去,这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些要不思量好,好事也可能变成坏事。
涉及到宫闱的事,无论大小,在这天下都是最大的,尤其是还是有皇室血脉的,那就更是如此了。
……
时至今日,朝野间传的做多的,无一例外不与两仪殿的喜讯有关,朝中也好,民间也罢,都是议论不断,这也连带着舆情在无形间被转移了。
纷杂的人世间就是这样。
再劲爆的消息,都有被新消息覆盖的时候。
记忆向来是不重要的,人们更热衷于追逐新鲜的谈资,而非深究旧事的真相。
“眼下风向转的太快了。”
锦衣卫衙署。
闭门会议,在都指挥使署内进行。
案上烛火摇曳,映照着堂内所聚众人,每个人的神色都凝重如铁,马涛眉头微蹙,“不说别的,仅是标下负责的这块儿,有些人明显是有所顾虑,私下的动作都停了,这要是就此逮捕的话,藏在他们身后的线多半是要断掉。”
“是啊大人。”
“标下这也是这样。”
“还有……”
马涛的话似是打开了话匣子,聚在此的人,一个个都跟着说了起来。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们是查到了不少有用情报的,这也使一些存在于猜想下,尚无实证的群体,被挖出了一些。
特别是涉及前线战事的消息,让一些群体都忍不住蹦跶起来,也是这样,使得虞都内外、京畿周遭开始散布流言蜚语。
一条条证据链是不断被完善的。
但是这一切吧,随着两仪殿传出喜讯,跟着就发生变化了。
这是臧浩他们没有料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