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陆北的张楚岚在缠绵病榻即将身死的徐翔口中,得知了冯宝宝的过往,开口问道:
“徐爷,你们村旁边是不是有一座山,叫四姑娘山?或者我换种问法,你们村离那座山有多远?”
病榻上行将就木,只吊着一口气的老者气若游丝道:“不到二十里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或许那正是阿无悲惨命运的开端,但是没人知道他们当初追捕的人是谁,更没人清楚四四年的四姑娘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楚岚看看徐三徐四两兄弟,又看着徐翔欲言又止。
徐翔点点头示意兄弟二人出去,只留下冯宝宝,艰难说道:“我为什么会把宝宝交给你,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有什么话赶紧问,我时间不多了。”
张楚岚语气平静道:“九三年十一月,有人进攻格尔木疗养院,其中一道铁门被人一刀两断,刀法路数和宝儿姐如出一辙,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徐翔气咽声丝道:“九三年公司刚成立,我也刚加入不久,十一月中旬,赵胖子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他却一反常态未经核查便召集大批人马,秘密赶往格尔木疗养院,命令只有四个字;斩草除根。
而我就是那次行动的负责人,刚好也需要一个机会来推动临时工制度,所以我把阿无也安排在队伍里。
可目标没能完全达成,还有漏网之鱼。事后公司将其定性为邪教组织,之后与零九年档案管理室处理的另一起邪教案件档案合并。
……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个中详情恕我不能告知。”
张楚岚还想再问些什么,可老人已经暮气沉沉,一旁屏幕上的生命体征数据也在急剧下降,外面的徐家两兄弟听到仪器发出的警报声,急忙冲了进来。
老人一双不甘与充满担忧的混浊双眼望向冯宝宝,噙满泪水,“阿无,阿无,阿无……”
冯宝宝上前,凑到病床边上,轻声哼唱着多年前的那首童谣。老人闭上充满眷恋与不舍的双眼静静倾听着,两行泪珠滑落打湿枕头,终是归于平静。
张楚岚默默退至一旁,感受着冯宝宝内心的情感,望着这生离死别的场景,不由悲从中来。
他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看着自己的朋友一点点老去,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离自己而去。尤其自天授之后,这种感觉无比强烈。但如果不想做冷冰冰的石头,就必须要去面对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