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爆发的诸多战事,尽管学生多数都没有参与,不过在沈阳城外的浑河畔,那场与出战明军展开的鏖战,四贝勒应该也瞧出来了,出战的明军各部,有不少是先前没上过战场的新卒啊。”
黄台吉眉头紧蹙起来。
其实范文程所说的这些,先前黄台吉就在心里想过,甚至不止一次的向,事实本就这样简单明了,对于久经沙场的武将来说,不管是己部将士,亦或是敌方将士,到底有没有上过战场,一眼就可以瞧出来。
人上过战场,跟没上过战场,完全是两个模样。
“?不会是想对本贝勒说,过去在辽左发生的这场仗,实则是明廷中枢制定的吧?”黄台吉皱眉道。
“不错。”
范文程重重点头道:“甚至学生很是怀疑,这场仗极有可能是大明天子所为。”
“就那个小皇帝?”
黄台吉难以置信道:“其御极登基才多久,有一年吗?”
“四贝勒,学生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范文?,抬头说道:“不过学生现在却信了,因为这场豪赌一旦失败,明廷恐怕将全面放弃辽东,毕竟在辽左一旦形成溃败,那辽南诸卫必然保不住,如此在大军压境下,辽左和辽南皆生乱象,携大胜之威进逼辽左诸卫,想要攻破广宁重镇绝非难事。”
“只不过问题的关键,是你说的种种没能实现。”
黄台吉垂着的双手紧攥,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范文?言明的这些,本该是他们八旗劲旅要实现的战略意图,一旦能从明军手里夺走上述之地,那大金的势力将迅速膨胀,甚至能趁此机会逐步征服更多草原各部,继而实现在辽东等地的割据。
“所以接下来对我大金而言,要尽量避免跟明军继续交战。”
范文程此刻急道:“甚至可能的话,将宽甸诸堡舍弃掉,让明军设法占领,这样宽甸诸堡孤悬在辽地外,明军想要扼守住此地,就必须要谴派大批军队,如此就要耗费大量钱粮……”
“够了。”
范文程话还没讲完,就被黄台吉打断了。
“去,到一旁戒严。”
讲到这里,黄台吉看向准塔,眉头紧皱道:“没有本贝勒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
“?!”
准塔当即抱拳道。
不过准塔看向范文程哥俩时,眼神里的怒丝毫不加掩饰,诸如这等言论,好在是没有外传出去,不然自家主子必然遭到严惩。
成了!!
然而跪地的范文程,心里却很是激动,他知道,自己讲的这些话,眼前这位大金四贝勒听进去了。
先前他与兄范文?,的确是想投奔努尔哈赤的,并且也这样做了,但是努尔哈赤却没有重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