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象的是,希特和阿赤自此在喀万驿便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而阿如诺被痴傻的阿赤杀害这种事成为了喀万驿人避而不谈的事实,这意味着某种说不清也道不尽的耻辱。

“当时鸠娜与阿如列已有婚约,看到我和母亲的出现,她沉默了三天三夜。再次出现时,她要求阿如列将我们母子二人的契约转让到她自己的手中,才会同意这门婚事。”希特终于决定将此背后的秘密一起说出。

“鸠娜这么做,是为了报复……但与阿如列结婚,是因为她当时还爱着阿如列,对吗?”同为女性,艾达能够理解鸠娜当时的处境,只叹息道。

“我并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如何,爱不爱这种事放在他们身上,或者说阿如列这种人身上,本就是一种对这种情感的侮辱,难道不是吗?”希特反问艾达道。

面对希特的质问,艾达无言以对。

“他们成婚之后,鸠娜许久都无法生育。沙漠的巫医为她诊断过,说她这是遭受了赤王的诅咒,这在喀万驿是一件公开的秘密,毕竟哪个女人到她这个年纪不该儿孙满堂呢?”希特嘲讽地笑道,但他很快又想起什么看向艾达道,“当然,我特指喀万驿,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真愧他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想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没关系,你继续说吧。”艾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怀,她也到山坡处的阴影之下站立,远望一无所有的黄沙。

“此后鸠娜愈发地恨我们,以及阿如列,在我具有行事能力之后,她将手中的契约转让到搬运队中,砍下了我母亲的脚趾。”在黄沙的拂刮之下,希特的皮肤再次开裂,他的样貌明明还很年轻,行事状态却像个老人,如此经历足以使人在极度的痛苦中成长。

“搬运队本就在阿如列手中,他们之间既然是夫妻关系,就不应该存在转让的说法。她这么做,是在报复你们的同时警告阿如列吧?但凡他对你这个唯一的儿子有私心,她就会加倍报复,承担痛苦的可以是阿赤,也可以是他。”艾达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