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个月，钟涛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他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枯槁老人，两眼浑浊，松垮的皮囊，被剃光的头发，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甚至看不清他的五官。

领他出来的警员，对他身上的伤势无动于衷。

这里的关押的罪犯，都是罪行严重之人。

只是这些人之中，不乏看不上钟涛连父母亲人都能残忍杀害的手段。

更别说钟涛原本高高在上的身份，沦落到这里，让另一些人更加有施虐的欲望。

司知岚和霍修筠都没有做什么，只需要将钟涛安排在这些人边上就行了。

顺理成章的，他成为了这些人的出气筒。

这只是最简单的手段，折磨人的法子有很多，对于钟涛这样的人来说，身体的痛苦可能都不是最难忍受的。

因此真正折磨他的，是每天给他专门安排的课程。

播放给他的视频，是网上所有人对他的谩骂，从身材到长相，从性格到能力，从他虚伪的慈善到极恶的行为，全方位地被扫射。

愤怒的网友还是有才的，司知岚看过一点评论，简直叹为观止。

直白的，阴阳的，引用经典的，总之将钟涛喷地狗血淋头。

而这些就被收集起来，每天在他挨揍之后就给他关起来循环播放。

钟涛本就在意他人的看法，即使知道播放这些视频的目的，他也完全无法忍耐。

一开始他还能愤怒痛骂，日复一日之下，他开始变得麻木痛苦，再后来每天只要被揍，他就会神经抽痛，甚至惧怕看到狱警的到来。

身上的疼痛甚至比不上这些视频带给他的伤害，如今他每天最怕的事情，就是被单独关押上课了。

因此在被狱警带着走的时候，他也只是条件反射地就放空大脑。

此时看到司知岚和霍修筠的身影，他木然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两眼愣愣的，似是完全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已经完全没有对话的必要了。

司知岚和霍修筠直接离开了。

在他们的背影被门关上的刹那，钟涛耷拉的眼皮颤动，只是很快随着狱警的靠近，带着他要前往禁闭室时，他眼底的最后一丝光暗淡下来。

他的身体不住颤抖，甚至裤子上很快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