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夜莺那张带着些许无奈的脸。他的眼睛有些红，似乎是整夜没怎么睡好，而我却依然安稳地抱着他，毫不自觉。我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腰，像是一条牢牢缠住的藤蔓，温暖而沉重。

他看着我，眼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我心里忽然一紧，难道他已经察觉了我昨晚的心思？那种冷漠的算计，和自己悄悄享受的优势。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像是在接受某种无可避免的现实。

我稍稍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内心不禁有些愧疚，毕竟，这种无意识的依赖，让他承受了不属于他的负担。我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些，仿佛是不愿面对即将到来的清晨，和那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你……有点重。”夜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疲倦，但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是轻轻的提醒。他的手抬了抬，似乎想推开我，又因为什么原因停了下来。

我愣了愣，心头那股被隐瞒的情感不自觉地涌上心头。于是，我干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松开了抱着他手臂的动作。

“抱歉。”我低声道，语气有些不自在，甚至带着一丝不曾察觉的羞愧。

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那份无奈又如影随形地萦绕在他的眼底。我不确定他是想说什么，或者他到底看透了多少。

“你真是麻烦。”夜莺最后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声音微弱，但带着难掩的无奈。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努力恢复清明的头脑。

我想笑，但不知道该笑些什么。我们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复杂，不论是情感的纠缠，还是心底的不安和犹豫，总是让人难以理清。

我不敢再多说话，只是悄悄地，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满是复杂的思绪。

我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你被我这样抱了一早上，是不是急着上厕所。“

夜莺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无力的笑意。随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和玩笑：“你倒是会找机会调侃我。”

我看到他这副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那股沉闷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被打破了。确实，刚才那份压抑和不安似乎在他的轻松回应下消散了一些。我松开了紧搂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

“不过，倒是挺抱歉的，毕竟我也不小心占了你一个早晨。”我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虽然心里依然有些纠结，但此刻的气氛，确实不像之前那么沉重了。

夜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似乎又是在观察我的表情。那眼神里，没有责怪，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温柔和包容。他没有急着起身，而是侧头靠在床头，眼神平静：“其实也没什么，不差这一会儿。”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似乎都在等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需要再说了。只是他淡淡的笑容和眼底微微疲惫的神色，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心中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