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马上跟陆墨白说着话的姜若珩,听到声音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家那个变得端庄娴雅,早已不会在人前,大喊大叫的妹妹。
“参将,你妹妹叫你呢。”直到身侧人好心提醒。
“哦,我这就去,她啊,估计是被吓到了,我出征时忘了告诉她一声了,我去安抚下。”姜若珩翻身下马,银袍加身,长身玉立好似一棵松柏,眉目温润如玉。
不像是武将。
反倒像是手拿书简,嘴角含笑的文人墨客。
但外表看着温和的人,战袍上也是沾了血的,身上血腥之气浓重,可见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
“哎别过来,身上脏,你那么喜净,若是沾上回头怕是要跟我恼了。”他拦住姜玥绾。
姜玥绾往后看了看。
因姜若珩停下,陆墨白也停了,此时拉着缰绳百无聊赖在那儿,看他们兄妹叙话。
眉梢微动,她若无其事收回眼,“爹呢?”
姜若珩眉毛压了下去。
姜玥绾心一跳,本来不觉得自己父亲会出问题,因此只是随口一问,这下是真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爹怎么了,哥哥你说话呀!”
“陈国试图藏一支五百人的人马,偷袭我们,被我军斥候发现,斥候拼死传回消息,得知消息,王爷前几日夜里,深夜决定赶赴战场,本来我们,是想要烧掉他们的粮草……”
五百人的粮草不会很多。
为了隐藏踪迹,更是会在这基础上,能压缩尽量再压缩。
烧粮草是最上之策。
然而,出了意外。
姜若珩想起那夜惊险,拳头爆起青筋,温和的眼底也蓄起暴戾,“但一切,都是陈国诱敌深入的计谋!刚好,父亲自荐,他了解那一处地形,认为能够胜任,带了一支轻骑前往。”
“却身中埋伏。”
轰!
短短五个字,却似一道惊雷落在头顶,姜玥绾头晕目眩。
艰难站稳身子,她仔细看了看姜若珩的神色,有愤怒,有仇恨,却无悲伤,心神才定了定,“那父亲,伤得可还重?”
姜若珩看向陆墨白,“多亏王爷,及时识破诡计,带人救援。”
“父亲身中数刀,不过并无性命之忧,伤已在回程路上处理过了,你莫担心,父亲也是不想你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