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时,恰逢年节,一路低调的来,离京时却几乎全盛京的人,都出来相送。
人满为患,姜玥绾站在高处,才能看到被簇拥着的,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仍是一袭玄衣,腿夹着马肚,马蹄悠悠向前,长马尾随风而动,丹凤眼就像北地的风雪。
凌厉,狠绝,让人生出被刺痛的感觉。
人们在欢送这位大魏的战神。
人声鼎沸中,姜玥绾望着马背上的背影,莫名失落,本以为这个地方是最好,能完完全全瞧见人。
可若从头到尾,看的都只是背影,也忒没意思了些。
姜玥绾兴致缺缺。
就在要移开视线时,马背上那人,蓦地回眸。
似是感觉到后背有人盯着看,乍一眼望来,还带着锐意。
“小姐,平西王看过来了!”
不用提醒,姜玥绾也心知肚明,因她此刻,正在与那人对视,截然不同的眼,却好似都流淌着一种情绪。
直到人离开城门,她才恍惚。
景玉妍搭上她肩膀,一笑,后落座,“本以为你对这些事,都不关心,没想到,你还挺在意这个战王,怎么,瞧上了?”
景玉妍略带调侃。
大魏礼法森严,对女子束缚许多,却也有奇怪之处,未出阁女子不可与外男往来,上街都要遮挡真面目,可若寡居,想要再嫁又是极为宽松。
姜玥绾不置可否,“你觉得,将军府会同意?才和离,说不准眼下正如何暴怒呢。”
“他管得着。”景玉妍何止是不屑,对傅修,简直是看不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啦?而且,又不是没有过。”
“前朝一位奇女子,四度改嫁,入幕之宾无数,又何曾有人说什么,我看你倒是能效仿一二!”
姜玥绾好险一口茶喷出。
武将不似文士,不拘小节,但这还是太超过了。
景玉妍见说不动她,便也算了。
说起正事。
“景氏钱庄准备弄个印子钱,利息一成左右,我来是来问你,要不要来分一杯羹。”景玉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