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令娴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的反应从容而坚决:
“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一家人同生共死,不论甘苦要永远在一起。”
“可令娴,襄阳实在危险......”贺令昌仍在为难。
贺令娴端然道:“襄阳危险,可哥哥不也要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的。”
孟遇安见贺令娴态度坚决,亦劝贺令昌道:
“令昌也无需过度担心,我会保护令娴和望北的。我可是你的‘徒弟’,你还信不过我吗?”
贺令昌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贺令娴的决定。
烟花三月,本是下扬州的好时节。但有一队人马却从扬州建业出发,举家奔赴千里之外的荆州襄阳。
襄阳自陆澄之乱后,便一直没有一个有能力的统军将领镇守,只由荆州刺史府衙的司马连同原先的荆襄军协同戍守。
这些荆襄军久随陆澄,向来是不服外人的。即使在陆焕叛逃北燕后,荆襄军已经由朝廷接管,但内部仍是自成一派。
现在突然空降一个贺令昌到襄阳来,还领了襄阳郡守之职,城中早就传言纷纷。
“这贺令昌的父亲贺玄卿,可是被陆澄害死的。现在他来襄阳领兵,会不会挟私报复啊?”
“依我看呐,这位贺将军可是来者不善。咱们这些陆澄旧部,只怕是要遭殃了。”
“怕什么!他一个毛头小子,没带过兵,没打过仗,连沙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能厉害到哪儿去?”
孟遇安在前往襄阳的途中,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询问贺令昌道:
“元凶首恶陆澄虽然身死,可这军队里不乏当初参加过绝弦岭之战的人,令昌对于他们有何打算呢?”
贺令昌游目骋怀,宽宏大度道:“服从命令是士兵的天职,绝弦岭的事与他们无关。”
孟遇安赞道:“令昌果然磊落。刺人而杀之者,不得言‘非我也,兵也’,是以恩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