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胡闹完了,拢着衣服衣衫不整地从顾瑾玉腹上下来,顾瑾玉捂着鼻梁,觉得自己弄脏了他,二话不说单臂抱起他带到同渡阁的浴池里,让顾小灯闷了个热浴,自己则在一墙之隔浸冷水,把燥热得要炸开的情愫压下去,余韵却没从脑子里出去。
楼船上的一应设施比在将军府便捷,顾平瀚除了给张等晴的住处庭院尽心鼓捣,其他地方都建造得心不在焉的。待洗漱完回床上时,顾瑾玉看着顾小灯光着脚在床沿坐着晾手,柔顺的青丝垂到肋间,垂首耷拉的样子看起来更小了,看得他罪恶感不住翻涌。
他到顾小灯跟前半跪,环住他的腰抬头看他,热意可视一样丝丝缕缕地散出来。
顾小灯刚打了个盹,见他来了便伸手捧了他的脸,发现顾瑾玉双眼还是赤红的,好在鼻血止住了,于是松了口气,屈指敲他额角笑:“没出息。”
顾瑾玉没否认,未干的碎发垂到眉眼,握住他的手,有些局促地低声道:“我努力。”
顾小灯见他窘迫自己反倒就不羞了,捧着他的脸看他红色的瞳孔,越看越喜欢,伸手把顾瑾玉披散的头发揉得更乱,看他显露出了几分罕见的稚气,心里就更欢喜和喜欢。
见多了自信跋扈的天之骄子,却只有顾瑾玉,顶着这么张脸在他面前谨小慎微自卑自惭,不是觉得自己有病就是觉得自己丑陋,脑回路稀奇古怪,反差太大,以至于让顾小灯在心疼之外涌出坏心的欺负劲。
就想看看顾瑾玉被招惹到什么程度才会发作。
他乐不可支地夸他:“刚才你喘得怪好听的。”
顾瑾玉转移话题:“……小灯,快要到丑时了。”
“这么晚了么!”顾小灯楞了一下,咂摸咂摸,低头和顾瑾玉鼻尖相蹭,“哦,一定是你硬太久了。”
顾瑾玉瞳孔里的赤红几欲要融化出来:“我都二十五了……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顾小灯这下想起他们隔了七年这回事,难怪鼻血哗啦啦的,便埋头抱抱他:“等我身体养个大好,不急不急啊。”
顾瑾玉浑身又热起来,背后几乎晃起了一条蓬松的尾巴,疯狂地摇个不停,甚至有些冲动地想求他再玩一次,但顾小灯抱了他一会,就靠在他肩头打起了盹。
顾瑾玉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进被窝里,蹲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了半晌,直到此时都心跳如雷,毫无睡意。
顾小灯不行,从水里回来就病了几回,病好得慢,失血不少,又药石无用,只能靠着简单的睡眠来补身体的亏空。顾瑾玉不想闹他,想安分地搂着陪个安静的觉,最近六天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不到,本该疲惫不堪的,但眼下还是亢奋躁动。
饿狗一样盯了半天,他总这么默默地盯,盯到喉结滚动得异常时才回魂,悄无声息地去掏私藏的小画册,就靠着床沿坐下,握着炭笔小心翼翼地画顾小灯坐在他腹上时的样子。
天赋有限,比不来苏明雅闻言成画,顾瑾玉画一笔擦三回,画到手抖时,后
知后觉地憎恶起了苏明雅,顾小灯玩起他时游刃有余,焉知没有那狗杂种从前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