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弱带来了一些割阙山上的消息,让谢陈更加担忧,白藏那般刚毅的性格,此时,内心凄苦能与谁诉说?
“师尊将自己关闭在草屋中,是想独自向南域磨剑!”
尹弱紧握双拳,道:“师公他就是这样,从不寻求旁人相助,即便是,门下那些弟子!”
谢陈一掌拍下,桌案粉碎。
他毫不怀疑,如果朱明城真的发生诀别一幕,金色剑光必将横跨大陆,向那里讨要一个结果!
“真有三长两短,那座统治南域无数岁月的妖神陵阙,要在剑光中颤抖!”尹弱恨声说道。
不过,她也让谢陈不要过度担忧,“草屋山异动持续至半夜,不再散发出割裂天地的锐气,师公心境恢复平和。”
谢陈脸色稍缓,这与女帝感知到的消息相吻合,他心中安定下来。
“从那日后,虽然杀气渐消,但割阙山十万里山河到处喷薄无上道光,金霞遮盖了天穹,老松岭被淹没……”
尹弱看着谢陈和乌鸦,脸色很郑重,“你们或许已经知晓,朱明城势必要发生变动,只是早晚,很有可能,我们连大赛都无法参加,要早些做好心理准备!”
大黑鸟心中凛然,谢陈这几日一直不安,尹弱也是如此,它感受到一种紧迫。
谢陈叹气,“夏陨,秋来,肃杀万灵,大陆将要流血……”
在联赛即将开幕前,他们得知这样一桩惊天变故,心思已然无法再全部集中。
“不好,我们随时可能会退赛,到时水帝宫的分成都拿不到,必须提前向颜璃卿索要一部分萤金!”
躺在乌鸦的床上,谢陈突然想起这件事,顿时直起身,念叨起来。
尹弱霸占了他的房间,谢陈与乌鸦挤在一起,大黑鸟被他的动静惊醒,嘀咕道:“你好像与辛江府天生犯冲,每次在比赛上辛苦赚取的萤金都无法顺利到手。”
谢陈被它这一打岔,气笑了,但细想之下,又觉得莫名有几分道理,“似乎确实如此,每次都要发生意外!”
他咬牙切齿,“难道我在辛江府,注定财缘稀薄不成?”
大黑鸟直摇头。
翌日大早,谢陈破天荒主动跑到颜璃卿房外苦等,数次想要推门进去,但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强行按下焦躁,来回踱步。
“你很有空闲吗?大早上在我门外散步,吵闹我无法安睡!”
颜璃卿猛地推开门,明显带有起床气,美目中有嗔怒。
谢陈大喜,连忙说道:“快,提前分我五千万萤金!”
“做梦呢?”颜璃卿错愕,怒斥一声,“联赛尚未开幕,就只卖出去了几万张门票,哪里来的这么多分成!”
然而,她慧心玲珑,眼珠稍一转动,就猜到了谢陈的用意,“你担心朱明城异变,提前退赛去,我辛江府会独吞所有?”
谢陈脸色有些尴尬,“你想多了,我处在破境边缘,确实需要资源。”
“不是刚给你提前支付了六十万金吗?”
谢陈说道:“已经全部用完。”
颜璃卿目光在谢陈身上上下扫视一圈,带着深意,“突破翠仪后期,用的了这么多萤金?莫非真是与邓佑去喝花酒了?”
谢陈脸色微怒,“邓佑那厮,败坏我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岔开话题,我们之间分账,不能再等到最后结算,必须每日结清!”
“先将预售门票的萤金分我一半!”
颜璃卿笑吟吟道:“那样多麻烦,联赛很快结束,也就一个月,到时与你摆开账本,全部算清,保管毫厘不少。”
谢陈惊诧,颜璃卿平日里与他玩闹,关系看似非同一般,可今天怎么这么难说话?
“她掐准了我软肋,在盘算自己的小算盘!”
谢陈眼神变了,脸色也冷下来,“不管咱们立场如何,这些日子相处,起码并无芥蒂,不要让这些事影响到大局。”
“实话告诉你,联赛我也不是非要参加,大不了现在就返回割阙山!”
颜璃卿哦了一声,“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即使谢陈用退赛做要挟,她仍旧不急,淡笑道,“不是存心为难,联赛涉及的收益复杂,账房也需要加班加点盘算,每日一结,谈何容易?”
“这小娘皮,往日表现出来的亲近全是假象,一旦涉及到利益,就露出了本性!”谢陈心中暗骂,对颜璃卿的好感荡然无存,这个女人,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在利用自己!
他还没说话,一道清冷嗓音飘来,“是不容易,还是不方便你们做假账?”
谢陈扭头,看到尹弱和乌鸦走来,刚才,正是自家侄女开口。
“牙尖嘴利的魔女!”颜璃卿惊怒,暗自咬牙。
尹弱直言不讳,说出了无法摆在明面上的隐秘。
“朱明城异变,割阙山随时而动,对你水帝宫来说也并不是秘密,我们每日一结,拿走应得,是常理,况且,真的提前退赛去,剩余的萤金全部归你,难道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