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裴文痛心疾首地喊道,“他是你哥哥,你的皇兄!”
“已经不是了。”,李穆的嘴脸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贺兰裴文——”,乌世禄开口。
贺兰裴文有些讶异,他怒斥李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人站出来帮他说话。
他环顾四周,却鲜少见到熟悉的面孔,果然,李穆将朝臣进行了一波大洗牌。
贺兰裴文见乌世禄开口,这摆明了是要在这个他手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对错的问题上用人数来压自己,连忙改变话题。
“攘外与安内的对错先不论,乌家独大,把持朝政,我还未亲眼所见,不过朝中结党营私的现象怕是也不少吧。”,贺兰裴文冷哼道。
“贺兰大人,一切正如你的猜想,整个北魏不光深陷战争泥潭,朝中也是乌烟瘴气,今天就算你不来,我也是待不下去了!”,关键时刻,魏时忠坚定地站在了贺兰裴文的身边。
贺兰裴文给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现在还不是你和他彻底翻脸的时机。”
“这——”,魏时忠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看来贺兰裴文自有规划,自己方才那一番表态,却是帮倒忙了。
“没关系,我会给你找个台阶下。”,贺兰裴文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朝廷乱成什么样,我不管,毕竟我现在不是朝臣。但百姓受苦,我是不同意的,若是陛下不能解决,我便亲自出手。”
“以我的资历与威望,陛下至少也要让我三分吧?”
李穆此刻要杀人的心都有了,但与他共坐龙椅的熙月晴却按住了他。
“方才他说的的确在理,况且这是朝堂之上,无论我们的谋划是什么,表面功夫至少要做足,现在不能动他。”
贺兰裴文的内心却是十分忐忑,方才的一番话虽然让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却于朝中大族的势力不利,更是直接挑战了李穆的底线。
如今便要看看,李穆手底下的这群“戏班子”腐朽到什么程度了。
“贺兰裴文,你现在不是朝廷的官员,冒然入宫就算了,还在这里说出这样一番大不敬的话,不论你说的是对是错,皇上不治你的罪就不错了——”,礼部尚书开口。
“避重就轻,不管贺兰裴文是不是这朝廷的官员,皇上难道没有听取民意的职责吗?说这样的话,我看你就是和乌世禄穿一条裤子!”
站出来怒斥礼部尚书的是贺兰裴文的老相识,左军都督纪泽川。
“都住嘴,这里是朝堂,要吵架出宫门右拐五十步就是菜市场!”,熙月晴没好气地制止了众人的喋喋不休。
“贺兰裴文,朕问你,你到底是来做什么?”,李穆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却抛出了这样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老臣来此,自然是救社稷于危亡,扶大厦之将倾。”,贺兰裴文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你扶的是朕的社稷,还是李昭平的社稷!”,李穆厉声质问道。
“老臣扶的,是北魏的社稷!”,贺兰裴文振振有词,句句铿锵地回道,这一字一句,仿佛落地有声,让人不自觉地心神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