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萧无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他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上弓起！

那毁灭性的能量在他体内疯狂肆虐、破坏，甚至能听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内脏被湮灭的可怕声响！

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了柳凤儿一身。

然而，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他的目光却艰难地越过那正在湮灭自己身体的恐怖光束，望向了近在咫尺、一脸震惊与茫然的柳凤儿。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没有了世子的骄傲，只剩下最纯粹的凝望，以及一丝……难以解读的、仿佛解脱般的歉意。

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气音：

“对……对不……”

最后一个“起”字，终究是彻底湮灭在了喉间。

下一刻，光束的力量彻底耗尽。

他眼中的神采急速消散，身体重重地落回地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彻底瘫软下去，再无声息。

德钦王唯一的儿子，萧无咎，卒。

他为柳凤儿，挡下了来自自己父亲的、致命的一击，以一种极其惨烈、近乎尸骨无存的方式，死在了她的面前。

那护体禁制的光芒闪烁了几下，仿佛因承载主体的消亡而失去了目标，最终悄然隐没。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柳凤儿僵在原地，脸上溅满了温热的鲜血，握着赤凰刃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为了救她而彻底失去生息的萧无咎，看着他胸前那几乎被彻底洞穿、一片狼藉的恐怖伤口，大脑一片空白。

恨意、震惊、茫然、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种种情绪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赢了，她复仇了。

但为什么……心口会这么痛？

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萧无咎的死去，也被彻底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