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花楹是被谢星河叫醒的, 她跟谢星河买的是卧铺,一个卧铺间有六张床。
她从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中铺、上铺都还没有人住。
她摸了一把睡得松松散散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蓝花楹和谢星河是坐着团里的采购车来的县城。
摇摇晃晃了一个上午才到火车站,饭都没吃的总算是赶上了火车。
他们要在首都转车,然后再从首都坐车到他们滇省的春城,再从春城一路往下走。
这一路上,换乘的交通工具至少就得有七八种。
蓝花楹光想想就觉得累得很。
“还没出市里呢,餐车那边开餐了,你饿了吗?我去买点。”这年头的绿皮火车和后世的绿皮火车速度是没有办法比的。
她们十二点半上的车子,这都已经是下午的五点钟了,连市都没有出。
“吃点吧,买点素的。”蓝花楹很庆幸自己在上车前就从金瓜子系统里兑换了两片晕车药,她自己吃了一片,剩下的化在水里让谢星河吃了。
那晕车药无色无味,但是效果非常不错。
她现在觉得神清气爽,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行,那你在这里等我。”谢星河拿起搪瓷盆就去了。
这年代是不提供一次性餐具的,所以甭管出门去哪儿都要自带饭盒。
谢星河跟蓝花楹俩人懒得拿那一个个的饭盒,就直接拿了一个搪瓷盆和两个小碗,饭菜装在一起。
唯一不好的缺点就是得多洗一个碗了,但这在谢星河看来那都不是什么事儿。
拉开车厢门走出去的时候, 他还跟蓝花楹交代:“水壶里有水,我已经晾凉了,你直接喝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蓝花楹听着谢星河这些絮絮叨叨的嘱咐,觉得心里非常舒服。
上一世,她跟她的好朋友以及她好朋友的对象一起坐绿皮火车去藏区旅游过。
从上火车的那一刻开始,她那个朋友的对象就像是一个巨婴一样,往床上一躺不是看小说就是玩游戏,别说给她朋友接水了,恨不得上厕所都要让她朋友去开路。
吃个橘子还得她朋友给剥好,让他自己剥,他就推说自己晕车。
她朋友当然也没惯着,还没到目的地就分手了。
同样的场景下,谢星河这样事事巨细的真的出彩太多了。
包括之前早起炕桌上的一杯水,事后的清洗,她敢说她穿越前那百分之七十的男人都做不到这么细心。
所以蓝花楹之前才会那么诧异,那么感慨。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她在穿越前就是个普通人,遇到的人也是普通人的情况。
蓝花楹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谢星河察觉到她不喜欢跟别人共用水壶以后,这个水壶是他去后勤部新领来的,没有人用过。
在另一边的下铺里面还挂着一个有些旧的水壶是谢星河的。
喝了水的蓝花楹闲着没事儿,又不想去厕所,便坐到窗户面前往外头看。
窗户外正好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玉米地,远处的山清翠养眼,一条河流从山脚下流过,远远的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情好。
谢星河没多久就回来了,随着他一起进来的是一阵饭菜的飘香。
蓝花楹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