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
“什么?”
“晏丞相犯的事一大堆,现在又查出与信王有染,无论如何饶不了了。”
云枝眼前闪过晏同春的脸庞,全是这些时日以来的点点滴滴:“你要动晏丞相了吗?”
赵玦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心:“迟早的事。”
云枝看向两人的手:“迟还是早?”
赵玦仰头动了动胳膊:“他知道我手里有他的罪证,这些日子以来吐了不少东西投诚,但也四处扑腾,想让我动不了他,而且隐瞒下这么大的事。”
云枝思考着:“既然你知道他的动向,证明他无论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赵玦点头:“可以帮我们揪出他的党羽,但这也有风险,只要做得巧妙 ,可以隐藏许多人脉和罪证。”
云枝继续思考:“胡老板便是隐藏着没被察觉的暗线,晏丞相怎么会这么大胆?明知你在这里,还让胡老板北上,手段还这么嚣张?简直就是生怕没引起我们的注意。”
赵玦道:“两个可能,要么这里的前景太好利益太大,让他们冒着风险也要试一试,要么两人之间闹崩了,这是姓胡的自作主张。”
“我几乎是在与他打明牌,如此明目张胆不像晏丞相的风格,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云枝转身坐在他身侧:“你怎么想的?”
赵玦抱着胳膊:“你想用晏同春,留着晏丞相不合适,现在动,可以给她足够的时间缓冲,但现在其实不是动手最好的时机。”
“姓胡的提供了方向,我们可以查得更深一些,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无论这些人还受不受他控制,现在挣得越多,将来都是填国库。”
云枝思考着中间的权衡利弊,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她忽然打了个冷颤。
初入长公主府时,她发现大家都有隐藏的秘密,都有不止一张面具。
那时候她想着,将来一定要离这些人这些事远远的,不要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可现在,她也习惯了看待一切权衡利弊。
赵玦搂住她:“怎么了?”
云枝甩甩头起身:“派人去谈,告诉他我要为晏同春铺路,他到底要顺应还是顽抗到底。”
“顽抗,杀,若肯为晏同春铺路,干干净净交出家底,让他归隐,留一个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