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师凛困惑地慢慢皱起了眉头:“……那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她静静地反问,“队友或者情侣,兄弟或者宿敌,在建立这些关系之前,大家不都是先作为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吗?”
心上人躲开了你的告白技能前摇并反手给你灌了一碗鸡汤,感情经历一张白纸的糸师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但他直觉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应该是被他搞砸了。
眼见他都快露出和u-20决赛时看糸师冴的那副表情了,绘里世退开一步,神情缓和了些:“我没有生气。但有时候受环境的影响,也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在一段关系里划定出作为附属品的一方,凛没有这么想当然很好,以后也不要变成那种讨人厌的家伙哦。”
听到摄影师在喊他,她伸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抵在他的薄唇两边,强迫他嘴角上扬,做出了一个笑脸:“好了,别板着脸了。笑一笑?”
耳聪目明的乌鸦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碎片,对情敌吃瘪表示喜闻乐见,等到拍摄结束后终于逮到时机凑过来嘲笑他:“你怎么惹到她了?”
糸师凛现在觉得他不像乌鸦了,像苍蝇,适合和旁边那只蟑螂一起被消杀掉。
但在付诸行动之前,他还有困惑需要被解答:“你不在乎那个白毛吗?”
独占欲和破坏欲伴随着滋生疯长的想靠近的心情在胸膛里冲撞,目睹过她对凪诚士郎的特别以待,不仅想要取而代之,还想要把那家伙存在的痕迹都从她的生命里连根拔起,如果要形容这种感情,那他很确定可以将之概括为「嫉妒」。
……难道他们就没有过这种想法吗?
“在乎啊,我在乎得不得了,晚上睡觉都在磨牙。这样,趁哪天月黑风高的晚上咱们仨把他从英格兰栋的宿舍里偷出来丢到山里埋掉吧。”乌旅人眯眼,压着鬼气森森的低音一副要和他共商暗杀大计的模样,下一秒语气又轻扬了起来,“——这是犯法的。”
关西腔似乎天然带着种懒洋洋的松弛感,让人无从分辨他的话语到底是真情实感还是只是在开玩笑:“就算真的在谈又不是不会分手,哪怕结婚了也可以再离婚,往后的日子还这么长,谁敢说感情就不会流动变化向另外的方向呢?”
顿了顿,他又换上了一副春风拂面的表情:“不过如果她想的话,我当第三者也不是不可以。”
明明只是相差两岁而已,但他的感情观显然已经超前到了糸师凛暂时无法理解的另一个次元,后者在大受冲击之余下意识地谨慎提问:“……第三者就不犯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