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依旧没忘了调侃仲一:“呜呜呜——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呜呜嗝——你说过最长的句子,好感动啊仲一。”
“把脸移开。”仲一为数不多的温情画面急转直下,脸黑得像是锅底。
“你多可怜可怜我一点吧呜呜呜——别无情地这么快……”陈千把那毛衣揪得变了形。
身后不远处的池木和吴哲凡并肩走着,池木的状态不算很差,只是因为也发烧了,不得不放慢了步子。
他的视线凝在因为回到了安心的环境而彻底崩溃的陈千,和仲一那亲密无间的动作上,久久如何也无法移开,闪烁着或许是落寞,或许是遗憾的色彩。
那庞大仓库前的谈判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而吴哲凡负责的就是不浪费时间,尽快把两名伤员都带走。
上车前,陈千的心情堪堪平复,他完全没有收敛,不管不顾地哭了一路,所以哪怕时间很短,也仍然在上车时掩不住微微红肿的眼睛,和乱作一团的脸。
……
“白色的天花板……”陈千裹在被子里小声嘟囔着,他有些怀疑地瞪大眼睛,辨认着周遭的环境。
薄纱窗帘是乳白色的,窗台上摆着一个淡青色花瓶插了几只蓝色的风铃草,花苞在微风里轻轻晃动着。
秋日的阳光很明媚,照得屋内大亮,也让空气里萦绕着丝丝暖意。
场景和布局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他安定的精神平白无故地生了紧张。
“这不会又是梦吧。”陈千怀疑地伸手向腿上探去,可刚伸到一半就被手背针扎的痛意所遏制住,“嘶——原来不是梦。”
吊瓶被他一扯,悠悠地在钩子上左右摇摆,他抬起插着输液针的手检查了一遍,然后舒了口气,好在针头没被他无脑的举动扯掉。
“小千。”就在陈千独自沉浸在自己刚逃出生天,回到正常的生活里的这一改变,并且为此暗自庆幸的时候。
病房联通着外面的推拉门被人安静的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