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闻言顿时大怒,身上光波流转,强大的气息把他的长袍撑起犹如一道吃满了风的船帆,面前的桌子顿时被掀飞到一边,茶具和众多装点心的餐盘,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桂面色阴沉,眼中凶光一闪,死死的盯着杨城。
只感觉眼前这年轻人太过不知道好歹,平时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恨不得削尖了脑袋,要挤到他面前请他指点一二,若能收下为徒放眼整个修界,绝对会让其欣喜若狂大感祖坟着了火。
结果这个杨城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这么干脆的就拒绝了自己,顿时感觉脸上无光,仿佛受到了羞辱一般。
杨城见老者还算克制,只是掀了桌子并未动手,便正色说道:“还望前辈理解,在下所修功法特殊,无法再改修其他门派功法,这是其一,其二,在下和周荣前辈也属于忘年之交,倘若他有事需要我出手相助,只要不违背个人原则,我定会全力以赴。”
陈桂闻言顿感杨城所言有几分道理,而且他若收下杨城为徒,传他主修功法是不太可能了,无非就是将自己的一些修行心得以及旁门左道之术传给他,但这些实属有些对不起师徒这个名份。
片刻后,陈桂这才脸色有所好转,当即哈哈一笑,也不知道是否故意,上来就是一句,“年轻人果然有些脾气,难怪我徒弟的两个女儿都对你倾心。”
杨城闻言大吃一惊,刚喝进嘴里的半杯茶水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又着急开口解释,只感觉喉咙一阵火辣,顿时一口茶水喷出老远,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前辈、前辈切勿说笑,周前辈护女狂魔,切勿乱开玩笑......”
杨城咳得一阵,不知是不是咳嗽所致,脸都有些涨红。
陈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便是周荣亲自给我说的,他心中也确实挺腻歪的......”
杨城:“.......”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阵可怕的宁静,杨城抬头偷偷望了一眼陈桂,小心翼翼的转移话题,“关于韩家以及血魂阁还有他们功法的出处,还望前辈赐教。”
陈桂顿时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先等着!”说罢,便起身打开厢房大门,大声招呼伙计进来。
缪妈原本正在招呼客人,听到二楼一阵嘈杂,顿时心头一沉,这一年多以来,他们望春谷势力不如之前,倒也有些宵小之辈前来闹事。
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惯着对方,轻则一顿痛打,重则会将带着其登门拜访,如今望春谷被一战打的元气大伤,自己都尚未能顾得过来,何况这凤鸣阁。
缪妈当即对面前的客人赔笑一声抱歉,便带着伙计来到二楼,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杨城和陈桂早已卸去了伪装,缪妈神色紧张的走进厢房,顿时大吃一惊,双手一抖茶壶掉落下来,眼中雾气升起,满是不可思议。
陈桂见缪妈过来,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掉落的茶壶,云淡风轻的说道:“我说小缪,怎么见到我这般失态。”
缪妈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低声吩咐了一声伙计,便上前跪倒在地,“弟子拜见太上长老。”
杨城见缪妈眼角鬓角多了一些白发,眼角处也有些皱纹,想必这些时日以来,劳神费力过的颇为辛苦。
陈桂点了下头,轻轻说道:“谷中之事已经差不多解决完了,待时机成熟自会昭告天下东山再起,如今老夫前来便是帮你一把,这些时日以来把持这份家业,让你受苦了。”
缪妈顿时泪如雨下,在此拜倒在地,“多谢太上长老体恤,弟子身为望春谷的人,自然会为谷中之事鞠躬尽瘁。”
陈桂点了点头,便表示自己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缪妈答应一声,缓缓起身端起茶壶给杨城倒了一杯,便问道:“不知杨道友可知我家谷主和圣女现在如何?”
杨城将周荣的遭遇简单向其讲述了一遍,随后便告知“周前辈和红鸾仙子目前很安全,暂时隐匿了起来,待日后时机成熟自然会出来,还望缪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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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妈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身前的大片雪白,深不见底的沟壑顿时微微一颤,“谢天谢地,只要谷主和圣女无碍,我望春谷一定能东山再起。”
随后缪妈有些狐疑的看着杨城,“太上长老心高气傲,道友如何与他相遇并相聚在此。”
杨城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搪塞了过去,随后便让缪妈安排侍女进来唱曲。
到了傍晚时分,杨城看天色渐晚,却不见陈桂回来,便停了唱曲,从凤鸣阁出来,到街上溜达,期望能够碰碰运气。
此时天色渐晚,一些商铺小摊便开始准备收摊,大街上的人逐渐稀少,杨城顺着一条小巷子拐了进去,沿着人迹更加少的街道开始漫无目的的走着。
“啊!”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杨城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顿时让他大吃一惊,心中暗道:“难道这沈城还有人当街行凶不成?”
顺着惨叫声寻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半张脸被密密麻麻的胡须所覆盖,身上穿着一件制式长袍,躺在地上气息微弱,胸口处有一道恐怖的伤口,深及见骨。
杨城见状大惊,急忙取出青鸾剑,警惕的张望四周,强大的神识放眼扫过四周,却只看到一个老者的身影躲在暗处,一闪而过。
杨城怔怔地看着那老者消失的身影,心中有些狐疑,“这陈老前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人也是他打伤的?”
“救、救救我!”
就在杨城心中诧异之时,听到躺在地上的那位大汉,缓缓睁开眼,看到杨城站在他面前,便哆嗦着嘴唇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