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忧?”
只见霍知愉清了清嗓子:“那可不,我二哥亲自寻了裁缝,让人精心制了这衣裳,然后才让礼部一并转交的,不止如此,就连头冠也是他让人制的,若非提前准备,就凭这几日的功夫,哪能准备好?”
说完这番话,霍知愉暗自得意:替二哥将这件事传达给了嫂嫂,必然得让二哥欠她一个人情。
薛执宜了然,不管这头冠还是婚服,无一例外皆是极尽繁复,与常见的婚嫁装束相比,实在是太过花枝招展了些……很符合霍无忧这喜欢在束发时串一头珠子的人的眼光,竭尽所能地华美与花哨。
也亏得他眼光不错,否则这样花哨的打扮,稍有不慎便与傅嘉敏不相上下了。
只是这两样东西看着工期都不太短,想来是刚赐婚他便备上了。
在霍知愉和柴月的目光中,薛执宜竟有些难为情。
即便比旁人多活了一辈子,可她到底是第一次穿婚服。
她心生波澜,仓促得让人不安,但这点不安,又很快被希冀盖过。
霍知愉并未久留,说是要给他们准备新婚贺礼,便又急匆匆走了。
此刻屋中只剩下薛执宜和柴月,柴月的心绪也再难压抑,她眼眶有些发红,只细细端详薛执宜的面孔。
许久,她才道:“爹娘若见阿婉如此,定然欢喜。”
薛执宜只看着她:“可惜不能让阿姐以家人的身份送我出门。”
柴月只笑着,摇了摇头:“人都好好的就好,这些都不要紧。”
她说着,将自己腕上的玉镯褪下来,戴在薛执宜手腕上:“这是娘当年的嫁妆,我此生应当是不会有出嫁那日了,便将此物为你添妆吧,只当是留个念想。”
那玉镯并非昂贵之物,只是常年的小心保护和细细摩挲,让它透出股温润绵柔的光泽。
……
七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只是皇帝的身子更差了些,每日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薛执宜暗中让垂珠给霍无忧递消息询问此事,霍无忧只觉得此病来势汹汹,很是古怪,却也查不出什么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