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鱼难得睡个好觉,正睡到酣处被王桂珍轻轻摇醒,睁开惺忪的眼,看看天还未亮,问:“大娘,你是没睡呢还是已经起了?”
王桂珍侧坐在她的身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边神秘兮兮地说:“大娘睡不着,天亮就要走了,有些放心不下你和老四。这个是给你的。”
周若鱼坐起身,接过纸包,疑惑问:“这是啥?”
“打开看看。”王桂珍抿着嘴看着她。
用报纸包的包,好几层,打开到最里一层竟是一本小人书。
出于好奇,周若鱼随便翻开一页,又“哗”地合上了,脸刷地红了。
大半夜地不睡觉,大娘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给她看黄书。那可是男女交合的姿势,只看一页就知道整本书都是那玩意儿了。
灵魂虽然来自遥远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但她也是个脸皮相对薄的女人啊,小毛片也不是没悄眯眯地看过,但那可都是背着人的,这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看这个,妈呀,她可来不了!
王桂珍脸色如常,笑眯眯地将书重新放到她手上:“大娘走得急,你和老四终究是要圆房的,男人嘛,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他比你大六岁,你还小,我怕他吓着你。圆房前先看看,心里有个数。”
这妥妥的虎狼之词,可却让周若鱼真的动了情,只有当妈的才会怕女儿第一次会不会疼,王桂珍这哪是大娘,明明就是亲妈啊。
顾不上羞涩,周若鱼的眼泪已经无声地滚下来,落在王桂珍的手上:“大娘……”。
王桂珍也瘪了瘪嘴:“也别怪大伯大娘非要把你送来,老四虽然一直抗拒这门婚事,但他是老陆家的种,心眼不坏。而且你小时候一直是他带着的,更错不了。”
吸了吸鼻子又说:“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还有好几口子人要养。我们也看了,家里吃的喝的都不如这里,你就安心住下,有事就给家里写信。”
又说了半宿的话,天边已泛起亮光。陆福祥隔着门催促着:“不早了,收拾吧。”
几人钻进了陆秦川的那辆军用吉普车,陆福祥东摸摸西瞅瞅,满眼的开心:“乖乖,怪不得都想做大官,大官是真好啊,这玩意儿可比骑马稳当多了哈。”
陆秦川打趣他:“做大官的爹不好吗,还有大官给你开车呢。”
在欢声笑语中吉普车离了部队来到了栾城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