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眼神坚定，缓缓举起配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舷窗外那片燃烧的星空。“用我的命，换平民平安。”

枪声在密闭的舰桥内显得格外震耳。鲜红的血点溅在控制台上，像一朵朵绽开的彼岸花，还有白色的脑浆，这本是绝顶聪明的大脑。

视频那一头。

“何必呢？”大柱微微皱眉，“我本来只是要你们降级为猩猩。既然还保持着人类形态，就送去孤寂沙漠争夺生存之地吧。”

一小时后，所有投降者被押送至“卫气号”歼星舰的舱室。当运输舰缓缓驶向那片黄沙滚滚的星球时，众人透过舷窗目睹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汉斯的旗舰在密集的炮火中支离破碎，燃烧的残骸如陨星般坠落，在无垠的沙漠上炸开一朵朵火莲，腾起的烟柱宛若为整个文明竖起的墓碑。

只有一些人跳伞成功。

“我们究竟做了什么。”汉斯跪在舷窗前，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的信仰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指挥官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在残骸前痛哭的凡人。

人生起起伏伏，他当舰队指挥官时的骄傲，弹指间决定别人的生死，到现在连生存都非常困难。被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在感觉令人窒息。

降落的过程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投靠者们被强制注射了药剂，发挥了作用，他们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骨骼在噼啪作响，肌肉在疯狂膨胀，浓密的毛发破体而出。一个接一个，他们佝偻着背，变成了直立行走的大猩猩。

“我们吃什么？”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说话的是一只刚刚完成转变的大猩猩，他惊恐地摸着自己凸出的吻部，不敢相信这粗粝的嗓音出自自己的喉咙。

“难道连一本生存指南都没有吗？”另一只大猩猩绝望地嘶吼，他的声带在变异中受损，每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过。

他受过严格的高等教育，追求标准答案，没有理论指导，恐怕不习惯生活和行动。

昔日的同伴们向汉斯投来憎恶的目光，有人朝他吐口水，有人用毛茸茸的拳头捶打着沙地，并且怪叫，在他面前扬起尘土。这个曾经备受尊敬的指挥官，如今成了众人唾弃的罪人。

“失败，我们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我们不是还活着吗？”汉斯突然乐观起来，当年，他好不容易挤掉所有对手，当上领导，就是靠得是乐观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