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桌上的蒸碗大多只是温热,有的甚至已近冷却,油花凝结在菜肴表面,虽不影响食用,但却是毫无食欲。
弘昼此刻分出一块杏仁酥给自己和老三,弘历觉得,此举虽不乏在皇上面前作秀的意味,但也无形中展现出来,至少,在五弟眼中,自己和三哥是一样的。
已经喝了不少酒的弘历,此刻觉得颇为感动。
当宫女将杏仁酥放在他面前时,弘历立刻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向弘昼道谢。
“多谢五弟慷慨馈赠,这杏仁酥可是宫里难得的吃食。哥哥我可不好白吃了你的点心。
我知道你下午不在书房,但是对师傅所授功课也有兴趣,哥哥这就将每日的笔记抄录一份,亲自给你送去!”
说完,弘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弘昼以茶代酒回敬。
众人的目光皆被两兄弟的这番举动所吸引,看着弘历当即就将杏仁酥吃下。
却未曾留意到,给弘时送点心的宫女正悄悄向弘时摇头示意。
弘时虽然收下了杏仁酥,跟着众人一起应和着说着话,但根本就没有吃这块点心的意思。
他目睹弘历一口吞下点心,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紧张。
皇上看着这几个儿子流露出的兄友弟恭、和睦共处之情,心中甚是欢喜。
前朝受挫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一杯接着一杯的提酒,桌上的酒瓶逐渐见底,宴席久久不散,欢声笑语一浪接一浪。
众人都有些醉意之时,弘历刚吃下杏仁酥没多久,突然腹部剧痛难忍,摔了酒杯,不停地呻吟起来,唇边隐约可见血色。
安陵容自从弘历毫无防备地吃下杏仁酥后就一直分心留意着他,见他面露痛苦之色,急忙高声喊道:“快传太医!”
此刻,在牡丹亭外等候的太医匆匆进入,为四阿哥诊脉,一脸凝重。
“启禀皇上,四阿哥这脉象,像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