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
她抬头仔细辨认路标,发现他们现在并不在去裴宅主宅的路上,心里稍稍放心些。
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南希了。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回家。”他简短地。
“回哪儿?”这条路好像是去君临森域的。
他侧过首,轻轻说道,“司韶,我带你回家。”
许久以来,童司韶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天天假装自己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回顾往事。
许多事都被她刻意忘了。
然而此刻,不期然的,一个男人坐在露台喝咖啡,看夜边江景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
她离魂那段时间,裴意然经常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喝闷酒,听蓝色音乐。
他喝醉了,他会喃喃自语,“童司韶,为什么你还不回家?童司韶,你该回家了。”
童司韶安静下来。
她看着车子慢慢从入口滑入车库,莫名觉得有些委屈,“其实你也挺渣的。你天天跟南希在一起,出则同行,入则同屋,我都没有说你呢,你有什么资格吃醋?”
“没有。”
她忘了自己的委屈,“好吧,我知道你不是吃醋,你只是大半夜无聊到跑来蹲墙角。”
裴意然坦承,“我是吃醋了。”
“那你刚才不敢承认?”
“我没有不敢承认。”
“那你说没有。”
裴意然将车停入车位,侧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我没有与南希入则同屋。”
“噢!”童司韶满脸轻嘲在看着他。骗谁呢,谁不知道南希天天住在裴家主宅,俨然以女主人自居。
裴意然叹了口气,“她睡客房,没跟我同屋。”
此屋非彼屋,不可同日而语。
“有什么区别?”童司韶轻嗤,“反正都是朝夕相对,真渣。”
她一想到南希就住在他的屋檐下,受他的庇护,心里就不平衡。
才不管此屋彼屋,一律算他渣。
裴意然凝眉看着她,男人漆黑的眼眸,像深夜的海面,底下怒涛翻滚,面上平静如常。
“那我为什么会变渣?”
“啊?”她莫名看他。
他指着自己的脑门,“因为这里被动过了。”
童司韶眨了眨眼睛。
裴意然盯着她的眼睛,慢吞吞地说道,“我的记忆被动过了,植入了不属于我的记忆。
“你知道谁动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