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很前卫啊,老早就知道穿越。庄周梦蝶,孰真孰幻?不过我不想穿回古代,都没什么好吃的。裴意然,我们一起穿进《舌尖上的中国》吧,一起吃遍全中国。
弗奇医生用手扣了扣桌面,让病人回神。
开始第二轮例行询问。
医生:自己抚摸自己也没有快感?
病人:没有!
医生:重新洗过手以后呢?
病人:还是觉得恶心。
(老是有人在耳边叨唠,不许他干这个,不许他干那个,烦死。真想把那个人抓过来,狠狠地,狠狠地,干点什么,现在却什么都干不了)
病人厌倦地抚着额角,“换种安眠药吧。”
医生心想,十年前他第一次来看病的时候,眼中还有憧憬,五年前,有一次他忍不住问道,医生,我是不是无药可治了?那是在他回国前两年,回国那年,他就不再问这种天真的问题了。
久病成医,他知道自己无药可救,除非有奇迹出现。
那个奇迹终于出现,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他只能拼命往前追,哪怕前头是万丈深渊,他也会义无反顾跳下去。
万劫不复,已成他的宿命。
医生继续耐心地:还有没有做过那种梦?
病人:有。
医生:看清楚那个人了吗?
病人摇了摇头。
医生让他躺到榻上,替他催眠,较之上一次,情况没有丝毫进展。
他的记忆被人封闭了,只要一触及相关细节,他就会自动醒过来。
开药方前,医生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病人面无表情,“开点不让我恶心的药,比如甲氧氯普胺。”
医生一脸恼火,不要显得比我还懂好吗,碰到你以后,我快变成病人了。
医生低头开下药方,在药方末尾建议继续使用脱敏疗效,并列出数个可以示范的例子。
病人看着药方,拧起眉头,“没有其他方法了?”
“没有!”医生很爽快地否定。
很奇怪,费奇医生公然坦承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心里感觉很爽。
有点破罐破摔的味道。
弗奇医生打开手提,进入系统开药方,裴意然休闲地倚靠着沙发,手指轻轻弹着圈椅扶手,发出有规律的轻响。
在等待的百无聊赖中,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医生,除你之外,我是不是至少还被两个催眠师催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