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然没办法,只得将她抱到浴室,用毛巾帮她擦了脸和身子,换好衣服,再把她抱到床上,掖好被子,正要起身。
童司韶一个大翻身,四肢缠绕过来,脑袋直往他怀里钻,嘴里还发出一声呢喃。
“意然哥哥。”
连在梦中都知道怎么哄人。
裴意然不自觉弯了弯唇,只得侧着身子躺了下来,做她的人形抱枕。
他垂眸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微微蹙起的眉头,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她知道他可以帮她,却不开口,吃完晚饭,就躲到书房去准备项目,一点与他商量的打算都没有。
她到底还是不相信他。
之前她仰仗过他,依赖过他,信任过他,但他却辜负了她的信任,差点让她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现在,她只相信她自己。
裴意然蓦地搂紧了她,低头用力吻她淡色的唇瓣,与其说那是一个吻,不如说那是一种凌虐。
他心里堵得很,一股子因惊慌引起的暴戾无处发泄,他必须做点什么,才不那么绝望。
她唇瓣的触感柔软温暖,在他的揉搓之下,逐渐加深成火焰般的颜色。
他仍不满足,沿着下颌线继续延伸,不够,不够,他要在她身心都留下他的印记,正如,她用她强势而温柔的吻封印他的身心一样。
怀里的人儿似乎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发出抗议的呢喃声。
“然然,不许闹,叫姐!”
“……”到了梦里也不忘占他的便宜。
他摩挲着她的耳垂,关注着她的反应。
这是她趁他熟睡时,经常拿来折磨他的手段。
把他逗够了,抽身松手,任他丢到不上不下的空虚中。
在睡梦中,她委屈似地抿了抿唇,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无奈叹息,再度低头吻上她。
论狠心,他不如她,他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童司韶正在做梦,梦境里的环境相当熟悉,仿佛来过千百次。
她在昏暗的山洞里奔跑,追赶前面的裴意然,分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怎么都追不上。她急得大声呼喊,但裴意然却听不见,也看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