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蛮不讲理。”童司韶皱着眉头,踩了裴意然一脚。
“晚上让李医生看看。”等裴意然觉得搓干净了,拿过毛巾替她擦。
童司韶经常来这里陪伴李春晓,架子上搁着一套她自己的洗浴用品。
“不用看,真没事。”童司韶连忙摇头。
童司韶现在一听说要见医生,就一个头两个大。
最近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老是与医院打交道。
先是自己生病了,接着李春晓车祸了,三天两头跑医院。
“既然没事,为什么还要让那小子帮你拉抻?”裴意然声音又冷了。
“就刚才闪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现在又没事了。”童司韶照实说。
童司韶自己也纳闷来着。
最近真是好生奇怪,一到医院,身体就会发生许多古怪的事情。
有时像得了失语症,一开口就言不由衷,有时身子莫名一麻,就像中了风似的。
回到家里就正常了。
可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又怎能开口向裴意然解释呢。
“可能得了医院综合症吧,一闻到药水味,就不正常。”童司韶笑嬉嬉地说道。
裴意然眸色沉沉,里头藏着童司韶看不清的情绪。
他每次看到童司韶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都隐隐作疼。
童司韶像个玉娃娃,看着温润,实则清凉,质地虽然坚硬,却是个易碎品。
裴意然有种既护不住,也抓不住她的无力感。
门外有敲门声,小林送衣服上来。
裴意然打开一条门缝,把衣服接进来。
童司韶正要拿过来,却被裴意然拦了一下。然后她看到,裴意然解下自己身上的这件衬衫,替她穿上,自己却穿上干净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