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这一段时间不联系宫新月,不见宫新月,怕见了宫新月忍不住家暴她。她细胳膊细腿的搁不住两下子。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华山从司机那里得知宫新月吓得夜里睡不着。她坏事做多了吧?
华山知道归知道,但是还是不能回家。在解决方案没有找到之前他不能见宫新月。宫新月哀求让她净身出户卷铺盖走人,甚至连铺盖都不用卷,直接让她提着自己的证件有多远滚多远。他完全可以把她用过的东西,衣橱里的衣服全部扔进垃圾桶,把房子卖掉或者重新装修,和这个女人断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在华山思考宫新月的去留问题时,宫新月小动作不断。先是回矿居住,不让司机接她,接着去东北度假了。谁给她的权利?华山气得只想飞过去把她抓回来。
他原本想和这个女人共度一生的。尽管他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表面上有个家支愣着,不算是无根的浮萍。
可是宫新月给他上了一课。她竟然没子宫了,这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完全可以把她打发了。但是,华山虽然狠辣,却对离婚这件事不能释怀。这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
华山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他爷爷是家里的独子,给本村地主家当长工。此人生得五大憨粗,力大无比。他特别能吃。听村里老人说,他一顿能吃一笼屉馍馍。吃煎饼用筷子插,筷子插多深他就吃多少。摊煎饼的速度赶不上他吃的速度。一个热煎饼卷吧卷吧几口下肚,鏊子上的煎饼还没摊好。
华山的爷爷那么能吃,家底不厚实的人家都请不起他。不过有一点,他能吃也能干,一麻袋粮食扛起来就走,农忙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干一整天。
到了华山爸爸这一辈,他家又是只有他爸爸一个男丁,从小娇惯成性,懒惰成性。他爸爸和他妈妈结婚的时候实行农村合作社,他爸爸在生产队里偷懒磨滑出工不出力。别人看到生气干瞪眼,他遗传了他爸爸的好体格,两个人一起上也打不过他。
大队书记管人是一绝。他想了个办法:我管不了你我让你替我管别人。这下子,华山爸爸有用武之地了。他当上了民兵连长,分管村里的治安保卫工作。
至从他当上民兵连长之后,村子里偷鸡摸狗的小痞子老实了,打架斗殴的少了。华山爸爸的办法是:你们不改本性我就揍你。
一时间,华山的爸爸成了村子里的大红人,不用干活拿着高公分。有人说懒人自有懒福。
华山妈妈肚子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儿子。身为老小华山出生时村里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土地分给每家每户除了交公粮剩下的自种自吃,吃不了的拿来卖钱。
华山爸爸集体劳动时偷懒,在自己家的地里偷懒庄稼给脸色看。人家的小麦一亩地产一千,他家地里草比庄稼高,一亩地打不了五百斤。到了春天青黄不接地时候孩子们甚至饿肚子。
华山爸爸一气之下外出找生路。在城里待久了,认识了一个工厂老板的独生女儿。小姑娘被华山爸爸魁梧的身材迷惑,和他走的比较近。
有一次,老板的独生女外出遇到了调戏她的三个小混混。华山爸爸正好遇到,三拳两脚就把三个小混混打趴下了。老板的独生女哪里见过这阵势,被他的英雄气概所震撼,哭着嚷着要和他共度余生。
华山爸爸被美色和金钱诱惑,回到村子和华山妈妈办理了离婚手续。
华山爸爸临走那一天,华山才三岁,抱着爸爸的腿不肯放手。华山爸爸要去城里倒插门当上门女婿,不可能带个孩子。
华山奶奶爷爷掰开华山的手,强行把他抱回家。从此,华山过上了有娘没爹的日子。
华山妈妈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劳动,晚上还要在灯影下给三个儿子缝衣服做鞋袜。
长期的操劳让华山妈妈身体每况愈下。她得了风湿性关节炎,疼起来蜷缩着身子在地里干活。三个儿子看不下去,早早辍学下地干活,老大长够了十八岁外出打工。老二承担起了家里的重担,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劳作在庄稼地里。华山还小,整天和村子里一帮小孩子玩,玩着玩着起冲突了打一架。
其他小孩子打不过他,只好听他指挥。他从小就是孩子王。华山最初在村子里和小伙伴打架,后来纠集几个小伙伴和外村的人打。他打架出了名,谁也干不过他,干不过就得服从。有个武术师傅见华山底子不错收他为徒,他跟着师傅练一些拳脚功夫。师傅的徒弟成了华山的师哥师弟。同门师兄弟互相照应,他因此勾联了许多人,势力越来越大。
华山二十岁时因为和人争夺矿洗煤厂煤泥的开挖权,他和他的师兄弟们和另外一帮人对峙。华山手里拿着私自买的手枪,对手一看华山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不战而退。从此,华山和他的团队拿着矿上的垃圾处理费挖煤泥卖钱。每天大卡车几次出入煤泥厂,到手的银子如流水般进入华山一伙的腰包。他的商业版图不断扩大:城里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城,饭店、银楼、甚至房地产都是他的。
小主,
后来,因为一场纠纷,华山失手打伤一个人被捕入狱几年。他进去了,可是他的各个买卖照常进行。刑期一满,华山刑满释放,一次去巡察他的发廊时遇到了神情憔悴被对门阿姨逼债的宫新月。他一眼看中了这个女人,想办法让宫新月成了他的后宫佳丽。
华山受够了颠沛流离的苦,如果爸妈不离婚,他是爸妈的幺儿子,从小最起码不缺吃穿,不至于早早失学,不至于和人打架斗殴,不至于被捕入狱吃这么多年的牢饭,妈妈不至于五十多岁早早离世。
他最恨当年抛妻弃子的父亲,等他成气候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陈世美父亲修理一顿,让他跪在妈妈的坟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