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院了,史书杰给妹妹送去了许多补品,他没有送红包。他心里和于如嫣较劲,于如嫣给妹妹五千块钱,他暂时拿不出。房子被卖掉不用交房贷,可是租房子每月五六百,出行开车风光可是汽车不喝水,它喝油。车险要交,乱七八糟的生活开销加起来不算少。
史书杰刚离婚,没有多少积蓄,今年三月矿领导班子大换血,他伺机而动,争取副科转正科,弄个肥差干干。想空手套白狼?可能吗?想起这些,他的失眠症又加重了。
史书杰不给钱买补品。给钱有对比,买它一大堆东西显眼。钱给了妹妹不一定舍得花,买补品实实在在吃到妹妹嘴里。
史书杰到菜市场采购补品:两只老母鸡宰杀好,两条大鲤鱼收拾利索,十斤猪排骨剁成块,十斤小米,牛奶两箱,鸡蛋一篮子,刚好六样,六六大顺。
东西买好,他开车带着爸爸妈妈来到妹妹的出租屋。
赵爸爸赵妈妈一看亲家来了,老两口迎出大门外。
赵妈妈扶着史妈妈走进院子,赵爸爸和赵新平忙着搬东西。
史书琴在床上躺着养病,听说爸爸妈妈和哥哥来看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领着刚会走路的儿子在房门口等着。她不敢出屋门,刚过了元宵节,天气很冷,赵妈妈坚决不让儿媳妇出屋门。屋里烧着土暖气,暖洋洋的。书琴刚出院,身体弱得很,受凉感冒打针吃药花钱受罪。
赵妈妈扶着史妈妈先进屋。史书琴看到妈妈两眼含泪。史妈妈抱住女儿哭起来。她虽然口齿不清,但是史书琴能听明白妈妈说的是什么。
史妈妈肢体不灵便但是脑子清楚。这一次女儿病得不轻,收到三次病危通知书,差点丢了小命,那时候她做手术也没下这个。
两家人在一起讨论着怎样给书琴补身体,让她尽快好起来。言语之间对书琴都是满满的关心与爱护。
赵家炖鸡炸鱼,屋里飘满菜香酒香。他们个个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于如嫣的公公帮忙,这顿酒席可能就是史书琴头七宴了。
史书杰过了而立之年,生活的打击让他的升官欲望更加强烈。
史书杰打听过,干部任命除了考虑业绩,人脉也很关键。你再有能耐,别人不用你,你的能耐只能擦皮鞋。
人脉?他没有。在矿上可以说是一抹黑。上次科员升副科利用的是岳凤鸣。把岳凤鸣当祭品一样送出去,弄得家毁人逃亡,得不偿失。
现在老科长退了,他还能指望谁?老婆?他想起了宫新月,对!他准备就在宫新月腿上搓麻线。
正月过去,他必须马上行动,不然到了三月一切尘埃落定,有门路也用不上。
矿上大大小小的会议一般安排在周一。这一天,矿上的领导不是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有事情别想找到人。史书杰的计划准备在周二进行。
周二上午安排好科室的工作,史书杰拿起手机,整理好衣服迈步走向生活矿长的办公室。
敲开生活矿长的办公室,生活矿长一看是史书杰,不想让他进去。他自从知道宫新月和史书杰离婚以后,就不想再见到这个人,怕他知道什么。越是害怕什么越来什么。
生活矿长露出那公式化的微笑说:“有事吗?”此时的潜台词是:有事说事无事退下。
可是,史书杰今天打算不要脸。脸皮都不要了谁怕谁!史书杰答道:“矿长,我找您有要紧的事。”说着,没等矿长同意硬往办公室走去。他径直来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等着矿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