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光则是分别观察着下山的马钧一行…还有上山的逆魏援军。
这一刻,关兴的眼神无比的坚毅…
他知道…机会,可能只有一次——
…
…
洛阳城,汉宫,苍龙门外五里处。
一把年纪,一贯以文人身份自居的程昱,正凶神恶煞般的从一个倒下的“叛军”尸体中拔出了他的佩刀。
这一刻,他满脸都是血迹,他的面颊上一次如此这般的狰狞…还是兖州时期,迫于粮食…把死人晒成人肉干的时候!
而他身边的,包括李藐,包括虎贲军,包括校事府校尉,每一个衣甲上亦是被鲜血浸透。
俨然,他们经历了一场苦战。
就在刚刚…他们遭遇了苍龙门外围的埋伏,可谓是艰难取胜。
不少兵士身上都负了伤。 海棠书屋
可程昱没有片刻的迟疑,他用力拔出那佩刀,然后高举,“建功之时就在眼前,诸位随我夺下这苍龙门——”
说着话,程昱一马当先的朝苍龙门方向冲去。
这些虎贲军、校事府校尉均是被程昱的豪气感染,顾不得身体上的伤痕与疲倦,再度拔刀向前。
气势如虹,凶神恶煞——
唯独李藐,他跟在最后面,眯着眼凝视向苍龙门的方向,又转过头望向魏宫的方向,他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像是对如今的局势…怀揣着无限的担忧!
——汉宫!
——魏宫!
这两处的行动,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是釜底抽薪,还是功亏一篑,就…就看眼前,看现在了——
心念于此,他也不敢停歇,再度握紧手中刀,望向一个被他砍杀的兵士,他抱歉似的小声嘀咕着,“兄弟,对不住了——”
然后,面色骤改…一如既往的迈步向前,关麟的任务尚未完成,他的使命也还在继续——
…
——“报…”
依旧是洛阳城汉宫的苍龙门。
一个兵士急冲冲的赶至这边,单膝跪地,向身前的朱灵、朱术禀报到。
“将军、少将军…程昱与李藐率领的虎贲军、校事府校事突破外围的埋伏,我军抵挡不住…就要…就要退至这苍龙门了!”
一下子,朱灵打起了精神,轻轻的咬了咬嘴唇,他不由得发出冷笑。
果然,虎贲军与校事府的战斗力远比曹丕、曹植这对兄弟那一干亲卫的战斗力要强。
之前不过是小打小闹,可现在…要动真格的了。
呵…这些该死的虎贲军…
呵…这该死的程昱!
也幸好,属于他朱灵的任务也到此为止…否则,真要打下去,他可不敢保证他这支亲卫军队是虎贲军与校事府的对手。
“报…”又一个兵士赶来,“魏宫那边,有白衣死士已经开始动手了…虎贲军麻痹大意,第一波防护已经溃散——” 神话之后
呼…
听到这儿,朱灵如释重负般的呼出口气,他直接吩咐道:“传令,苍龙门紧闭宫门,所有兵士后队变前队有序撤入宫中…”
听到这儿,朱术不解,连忙问道:“爹?这汉宫唯一能御敌的便是四处宫门,如今我们占据苍龙门,据门而守…或许还能抵住虎贲军与校事府的冲击,若是退入宫中…那便是巷战,巷战的话…我们未必…”
听到“退”字,朱术已经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说起来,魏还是汉,这是他与父亲的选择,可一念至此,局势使然,难免一股浓重的悲怆感便堵在心口…
不能退啊,一退…一切就都完了。
哪曾想,与朱术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朱灵淡淡的笑着说,“谁说我要与虎贲军、校事府拼巷战了?”
“啊…”朱术不解…
朱灵接着解释道,“守了这么久,足够魏讽他们将天子转移,现在…该我们撤离了!若是守这苍龙门,早晚会被程昱攻破,可若是退入这皇宫中,那…没有魏军可以找到我们!”
说到这儿…朱灵再次下令。
“关闭宫门,然后…所有人撤入汉宫中!”
“喏…”随着一干副将的应喝。
朱术又一次提出了新的疑问,“爹?那…曹丕、曹植呢?”
“留他们在这苍龙门。”朱灵道:“依照云旗公子的吩咐,准备柴火,将他们围在当中点燃,算好时间,务必让程昱赶得上,救下他们时…能留有一口气。”
懂了,朱术重重的颔首,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
汉宫,南宫中的长乐宫。
天子那愤怒中带着不解、带着不惑、带着愤懑的声调,在此间响彻。
“朕如此这般的信任你,倚重你,可你…你却朝秦暮楚,两面三刀…你对得起朕?你对得起你身上那世受汉恩的家门么?”
被天子刘协指着鼻子怒斥的正是长乐卫尉陈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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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行动开始,陈祎的泄密…因为吉平那“清白”的毒针,因为地宫中本不存在的埋伏。
一时间,向曹操说出真相的他,反倒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魏讽便借着缉捕陈祎的名义带兵进城,正巧…在皇宫中遇到了陈祎,将他擒获。
此刻,将他押解到天子面前,将他的罪状悉数告诉天子。
“我输了…是我输了…”
陈祎还在嘴硬,“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咱们约定好的计划…为何全部都没有执行?为何全部都落空?你们…你们是故意的,可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把这一切泄露给魏王?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瞒着我的。”
听到陈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