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斥候答应一声快步离去了。
乐进感慨道:“总算不用这么憋屈的等着了。”
可于禁难免有些担忧,他心头喃喃:
——『陆逊?司马懿?他俩…靠得住么?』
…
…
关索带着两千弓手奔驰到夏口港,却见得夏水之上,数十艘船舶正在依次驶过。
“怎么不放箭?”
关索惊讶的问。
此间太守回道:“若要靠近敌军的船舶,则需要出港…可敌船这么多艘兵力怕是有两万多,我军这边不过千人?能固守住已经是极限,万一出城…敌船抢登,夏口就…就没了!”
一番有理有据的回答,让关索深深的感受到…
为何,这来自交州的战船,就能如此横行于长江的江道上,毫无阻拦。这不是没有阻拦…而是各城池都不敢阻拦哪…
“开城门…”关索坚决地吩咐。
“少将军…”太守还想劝。
“我奉父帅之命前来阻隔敌军战船,如何能畏敌不出…”关索的目光坚毅。“带我出兵后,太守即刻关闭城门,若是敌军抢登,不必管我!”
太守无奈,只能打开了城池…
关索带着两千弓弩手沿岸边拉弓引弦,数千枚羽矢犹如飞蝗般的射出,关索也是弓开满月,箭如流星…
然而,终究是统领箭兵的经验并不丰富。
如此岸边朝水中平射?两百步的射程,怎么可能拦得住敌军的战船,这种情况下,但凡是经验更丰富的,都要抢占高点!
果然…
关索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况,没有一枚箭矢射中的。
“哈哈哈哈——”
艨艟战船上不断的传出兵士的嘲笑声,这种…嘲笑与鄙夷,使得关索不由得握紧拳头。
这一刻,他太渴望四哥关麟在身边…
如果是他,一定有办法,有办法能阻拦这些艨艟战船。
可现在…关索只能眼睁睁的放他们过去,任凭他们赶至安陆城,让四哥腹背受敌!
——『四哥,这…这仗?你还怎么打呀!』
关索心头无限的悲怆,这一刻,他对关麟的担忧写满在脸上…溢于言表——
…
…
前面要靠岸,当先开路的那艘艨艟战船的船头。
陆逊与孙茹站在那儿。
孙茹感慨道:“我还正疑惑,若是一路畅通无阻,反倒是露出些破绽了,夏口处的阻挠…倒是显得刚刚好。”
“哈哈…”陆逊的心情似乎不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夫人也懂兵法了!”
孙茹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这边的空气,感慨道:“这边的空气都让我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远非东吴那边的血腥、压抑与苦楚…”
“哈哈…”陆逊又笑,可只是笑了一下,陆逊沉吟道:“这边还打着仗,空气中更多的是硝烟与战火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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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孙茹连忙问道。
陆逊比出食指,示意不用再往下说,他淡淡的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总要先见到曹魏的计划吧…想来,那司马仲达定比咱们更加心急…”
孙茹深深的颔首,她下意识的感觉,仿佛逃离了东吴,伯言整个人气场都变了,是变得更轻松,也更胸有成竹了!
…
…
江夏城,四方山外,一处空旷之所。
足足十余个文吏,还有几十个民工,被反手绑住…呈一字排列。
他们的面前有几枚制作完成、封闭完好的陶罐,蒋干带着一干兵士,像是刚刚从炼制鱼油的坊市出来,浑身还带着一股鱼腥味。
而自打蒋干发动所有力量投身这制造“燃烧罐”的进程中,莫名的,本该略微提高的效率,直接翻了倍。
这让蒋干交付五千枚“燃烧罐”的压力,登时间小了不少。
至于今日,之所绑着这几十人,是因为他们屡教不改,不是运送白磷的过程中,就是在装填的过程中,没有在密闭的环境,让白磷与空气接触。
当然,因为近段时间,天气突然转冷…
这让白磷并没有那么容易自燃,可蒋干还是决定,给这些“屡教不改”者看看,让他们长长记性。
“来——”
“抛出去——”
蒋干吩咐一声。
当即在这几十双眼睛之下,一个兵士单手提起陶罐用尽力量向前跑去,抛掷的位置是一处山坡,没有草木、没有丛林,且高度比蒋干这边的山坡要矮一些,这也更方便所有人看的真切。
“哐啷——”
随着陶罐碎裂带来的清脆声响,那陶罐中的白磷四散而落,连带着鸡蛋也纷纷碎裂,里面的鱼油洒满了一地…
当然一个陶罐白磷的储量有限…鱼油与白磷只是占据了很小的位置。
“继续…”
蒋干再度发声。
当即…又几枚陶罐抛出,更多的白磷与鱼油几乎塞满了对面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