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匆匆回了声是,神色一凝,抡起刑杖便打在了吴正后背。
这一杖下去,吴正也觉突然,竟不受控地闷哼了一声,却是声出一半,又被他隐忍了回去。
二人相继发力,刑杖接二连三打在后背,唯闻啪啪声响不绝,吴正原本溜滑之脊背瞬间鲜血淋漓,他皓齿咬得咯咯作响,竟是没再呻吟一声。
一旁,吴朱公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下一刻,复又转为戾狠,却是身后,吴少奶奶和吴明无动于衷,全然没准备上前说项。
后院月门处,听闻响动,一众婢女仆妇好奇观望,交头接耳,却是不有一人敢贸然靠近。
院中,两人打过五十余杖,吴正后脊肉绽,鲜血已染红半边裤腰,他额角汗流,面色苍白,每一杖下来,身子便不自觉地前倾一下。
吴正还道这杖刑受之无足轻重,二百记也吃得消,没曾想,眼下只过了五十杖,竟已如刀绞般的撕痛。
吴朱公见左右门丁已有疲累之势,忽地上前抢过一人刑杖,狠狠地抡在了吴正后背。
此时,他心下何其纠结,既是恨这儿子倔犟愚蠢,又是怜他受苦受罪,是已每一杖下手,心中俱是一紧,只盼他能快些知错悔改。
再是打过二十余杖,吴正身子左摇右晃,双眼也懵然无神,后院那处,忽地一声喊叫传来:“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却是阿娇眼见吴正后背血肉模糊,心疼难忍,哭得梨花带雨,一把奔来了吴正身旁。
来不及问起事情张本,已向吴朱公苦苦哀求道:“老爷,您饶过大少爷吧!您饶过他吧!”
此事因阿娇而起,她不来规劝还好,如此一劝,吴朱公更不肯罢手,似也想让她清楚,与吴正继续缠夹,只会给吴正带来祸害!
吴正见是阿娇近来,虚弱地道:“阿娇,再受······再受一百二十杖,咱们······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阿娇听后恍然大悟,紧捂口鼻,泪如失控,却是一旁吴朱公面容阴沉,他没想到,往日里,自己这乖巧无二的好儿子,此刻竟坚韧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