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大白。
沈无忧转醒的时候,身侧床位已经空了。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用过早膳,北离那位病恹恹的四皇子便登了门。
沈无忧让管家将齐昀请进后院,淡淡地问:“南王可是问明白了?”
齐昀今日看起来还算是挺精神的。
目光矍铄,看得出来昨晚应该是休息得还不错。
就是脸色还是过于苍白...
齐昀轻咳了两声,而后收拢折扇,坐在沈无忧对面,兀自斟了杯茶,“沈姑娘,这般机密事要是不是去书房说更合适?院子里人多眼杂,怕是不便多谈。”
“府上都是自己人。”
沈无忧已经事先让人排查过,她的后院绝对藏不了人。
至于为何非要坐在院子里。
无非是担忧顾景炎那个大醋缸会突然发作,吃起齐昀的飞醋。
院子里一大堆人在,她和齐昀也不算是单独相处,顾景炎应该不会吃醋。
“好吧。”
齐昀无奈只好妥协,他放下茶盏,将自己身下的躺椅往沈无忧的方向挪了挪。
沈无忧下意识地睨了眼门口的方向,她是真的怕了顾景炎了。
这货要是真的吃了醋,到时候变本加厉克扣她的一日三餐,苦的还是她自己。
好在,齐昀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他只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压低了声对沈无忧说道:“本王已经了解清楚,南诏王室确实和你们东越的皇帝有所勾结。不过你别担心,你要是能够治好本王的病,本王会为你扫清南诏这边的所有障碍。”
“哦?”沈无忧挑眉,犀锐的眼眸直勾勾地打量着齐昀。
眼前的男子看上去绝色又清纯,理应是人畜无害的那一挂。
可偏偏,他的内里似乎是芝麻馅儿的,腹黑得很。
和这种人打交道,她需要格外谨慎。
造反这事儿她确实帮不上顾景炎什么忙,但还是想尽力试上一试。
沉吟片刻后。
沈无忧又问:“你说,我该怎么信你?”
“你可以在给本王治病的时候,同时向本王投毒,这么一来,本王一旦做出不利你的事,你可以随时出杀招。”
“南王就这么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