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好吃、好喝、好睡的,舒服的紧罢,是不是就差个婆娘了?”
韩林这一声调笑,让战兵们脸上的紧张之色为之一缓,大声笑着应和韩林。
笑了一阵,韩林双手向下压了压,咳了一声,战兵们知道韩林还有话要说,立马就住了嘴。
“舒服不?舒服!俺也舒服,俺这两天舒服的甚至想找个婆娘,老婆孩子热炕头地就这么舒服的过一辈子。”
“但!”
话锋一转,韩林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也是一凛:“有人不想让咱们舒服!他们不仅不想让咱们舒服,还想要抢咱们的婆娘,杀咱们的娃子,将咱们当牲口使唤!听见钟声没有,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城外!”
“你们说,怎么办?!”
韩林脸上布满了寒霜,高声向战兵们问道。
“杀!”
战兵们自然知道韩林说的是谁。
而这几年来,这些事在辽东的土地上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有些人甚至就是亲历者。
被韩林的话语引着,众人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一瞬间脸眼全都红了。
见战兵们被自己调动起了情绪,韩林接着又说道:“人家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咱们经历过甚阵仗叻?咱们跑操时,那些人笑话咱们;咱们操练时,那些人骂咱们是五体不勤,不帮着修葺城墙老爷兵……”
“甚至!”
韩林自己的情绪也上来了,他咬着牙,看着宁远的方向。
“咱们在三岔河砍了十三个奴贼的脑袋!死伤了好几个弟兄,但他们仍然不认咱们!不仅不认,到现在还不给咱们一个说法,咱们的功劳没有评定,死了的兄弟没有抚恤。”
“可人在屋檐下,咱们没法儿呀!但今天不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咱们今天就要叫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看看,什么是精卒!什么是一以当千!
“威!武!”
韩林一声爆喝。
“威武!”
随着战兵们的齐声呼喝,一阵整齐划一的立正贴步声传来,原本稍显松散的队列,一瞬间仿佛变换了个模样,五十个战兵各个身形笔挺,如同出鞘的利刃一般。
这就是日日皆操所带来的集体性
见众人已经准备妥当,韩林“噌”地一声抽出腰间的腰刀,再次大呼——
“杀奴!”
“杀奴!杀奴!杀奴!”
“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