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皱眉敲了敲桌子:“老实点,问什么就说什么,少耍心眼。”
要不是陛下说让在这里盘问清楚就是,严修铁定是要把人带回将棋营严加审问的,这人还不老老实实交代,真想进牢里吗?
李莲花挠了挠鼻子,尴尬道:“前两日我得罪陛下的事传开了,没人敢来找我看病,我这没收入,自然就不干了。”
“退了租,想着在恒安游玩两日后就离开此地,换个地方再重操旧业。”
这个理由,真实得让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可仇烟织却没彻底放心。
这人表现太完美了,完美的巧合,完美的证词。
越是完美的事情,越是让她难以安心,疑虑难消。
离开,齐焱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周身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他若是离开恒安,这次之后,应当就是永别了。
哪怕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恒安不是什么好地方,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可那股遗憾惆怅怎么都挥散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恒安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你不识抬举,朕没治罪于你已是仁慈,离开恒安,算你识相。”
李莲花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变脸比变天还快,这好端端的突然对自己发难,真不愧是你,阴晴不定的小皇帝。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滚吧。”他将手中茶杯反扣在桌面,冷眼望向李莲花,很不客气地赶人离开。
他一副发脾气的样子,旁边的人都不好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仇烟织眸光流转,抿了口茶水,没有说什么阻拦的话。
得,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嘛。
“那在下先行告辞。”李莲花露出个假笑,敷衍地拱了拱手就撤了。
齐焱目送着他离开,眼神越来越冷,掌心越收越紧。
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收回目光,垂眸掩住那外溢的难过。
这次以后,怕是再不能见了。
直至走出这蔡氏酒肆,李莲花才轻叹一口气。
这小皇帝还真是,看着很不待见自己,可每一次说话都实实在在帮了他,让他得以安稳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