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医生所言，秦湛的精神气好了许多，整个人也不像前两天那样，萎靡不振，食欲锐减，甚至在秦语的投喂下，把碗里的皮蛋瘦肉粥喝了个见底。

秦语正在跟秦湛说冯时芳没了的事，秦湛的表情有些怔忪，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

他也知道了冯时芳在林沛柔生产当天去闹过事，越发对自己过去在冯时芳面前的低眉顺眼感到后悔。

“她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秦湛喃喃道。

或许是想起了往事，两兄妹皆是沉默了片刻。

好一会儿。

秦湛才抬头，刚要再次对秦语道歉，就看到了倚在门口的顾铭晏，他目光微拢，略略颔首，冲顾铭晏打了个招呼。

“顾总~”

严格意义上来讲，秦湛和秦语恢复了兄妹关系，顾铭晏就应该是秦湛的妹夫，可顾铭晏毕竟年龄和身份都摆在那里，反倒是一声顾总才能更好地彰显着他的身份。

顾铭晏倒不是很在意这些虚名，他走到秦语的身边，淡淡问了句。

“秦天德呢？”

印象中，秦天德只有在跟冯时芳伙同骗取秦湛指纹的那天晚上，来看过自己生病的亲生儿子，自此就再也没出现过。

既然冯时芳是恶人已成事实，那他这个当父亲的，要是再不露面，可就说不过去了！

说来也巧，顾铭晏脑海中的这个念头刚闪过，秦天德就仓皇地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他刚才一直在处理冯时芳的后事，满脸的疲惫，落魄又落魄的样子……

哪里像往日那个中气十足，不可一世的秦总？

“语儿，湛儿，爸，爸爸对不起你们，是爸糊涂，糊涂了一辈子啊……”

秦天德说着说着，居然罕见地流下泪来，秦语猛地把头转向窗外，不肯跟秦天德对视。

顾铭晏离她近，分明能看到她眼中飘落的晶莹。

“湛儿，你，你还好吗？”

此时此刻。

秦天德才像个关爱孩子的老父亲一般，蹒跚着朝秦湛走来，顾铭晏把秦语牵了起来，在她耳边低语道。

“我们走吧，让你哥跟他好好聊聊，病房外安插的有我的人，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正好。

秦语也不想看到秦天德，更不想听到他说话。

她跟秦湛主动告别，和顾铭晏双双回了龙腾湾，车子在大门口停下的时候，顾铭晏却并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