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喻州并不知姜元宁瞒了自己什么事情,他面前站着一人。
杏眼桃腮,脸上泪痕斑斑,红着一双眼,份外惹人怜惜。
正是礼部尚书的嫡女,关衾玉。
关府女眷歇息的厢房就与姜元宁所在的隔着一道月亮门。
诗会时关夫人并未去园子,而是留在厢房里陪孙府的老夫人说话。直到孙夫人自园子里回房,见了她顺嘴夸了关衾玉。
关夫人才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并没有顺着孙夫人的话头夸赞关衾玉的才情,而是生气于她的自作主张和逞尖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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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相信一向木讷的女儿会做出让皇后都夸赞的诗来。
因顾着脸面,当时依旧带着笑的模样,甚至还陪着孙夫人说了半会子的话才起身告辞。
等回了自家厢房,见了关衾玉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将她狠狠骂了一通。
“你如今这么有主张是不需要我与你哥哥了是罢。我与你说过什么,吟诗作赋惯是无病呻吟,你嘴笨,做任何事比旁人慢上许多。就算受了欺负也拐不过弯儿来。”
“哪回不是因着你,你哥哥与别人动手,最后跪了祠堂。既然没有息事宁人的能力就不要在外惹是生非最后哭哭啼啼的连累家人。”
“你为何总是记不住我的话,今日竟还闹到皇后面前。陆夫人要才情造势那便给她就是。你与她是一样的么?还是说你守得住那几首破诗?”
“如今我身子日益不济,也管不了你太久。你哥哥受你牵连,到如今都未娶妻。我不能让你拖累他一辈子,等及笄后,便开始相看人家吧。”
等着关夫人骂痛快了,关衾玉才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厢房。
她的脑子嗡嗡作想,被皇后夸赞的欣喜早就散了个干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就几首诗而已,就算给了陆夫人又如何。自己与她争什么,一个不慎还会连累到哥哥。
关衾玉这才有些怕了,眼泪如滚瓜般滚落,甚至糊住眼睛。
连撞了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身子被扶了一把。
“没事吧,关姑娘。”
声音温润,关衾玉愣住了。
陆喻州不喜她的目光,转身便走,袖子却被身后之人拉住。
关衾玉一颗心砰砰直跳,这大概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
她仰起脸,眼睛还红着声音却带了点雀跃:“今日我与陆夫人争论,陆公子可还在生气。”
说着,飞快的收回手。点到即止,极有分寸。
陆喻州皱了眉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关衾玉的脸上。
她刚哭过,眼眶通红眼神却清澈,几乎所有情绪都在里面,一眼望到底。不设防,也很好猜。
神态竟和姜稚有几分相似。
陆喻州的手紧紧攥了起来,不知怎的心底忽地涌出股怒意。
他的脸色冷了几分,目光凌厉的逼迫关衾玉低下了头。
等看不见那张脸的时候,沉声说道:“别这样看我。”
关衾玉愕然,不解地抬头,陆喻州已经转身而去。
因着随行之人太多,山道又比较狭窄。马车只能依次前行。
等姜稚坐上马车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长长的车队。
天色阴暗,山风吹到脸上像是带着湿意,瞧着快要下雨。
春桃本和姜稚坐在一起,还没坐稳谢宴辞就掀了帘子。
马车仅能容下两人,势必有一人要下车。
春桃看了眼等着的谢宴辞,偷偷朝着姜稚吐了吐舌头,麻利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谢宴辞进了马车,姜稚本想往旁边让让。没等挪动屁股,天旋地转间就已经掉了个个。
竟像是小儿般,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个动作让姜稚羞耻不已,裙底更是凉飕飕的。慌张的想并拢腿又被谢宴辞紧紧按住。
“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坏了姜姨娘的清白。”
按在腿上的手十分不规矩。
姜稚大惊,没料到谢宴辞竟还记着这桩事情,一时间又羞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