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宁面色一喜,越发得意。好歹顾及着姜父在场,知道用帕子掩住了弯起的嘴角:“哎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妹妹为何不早说。那宴王瑕眦必报,你倒是安生的躲在姜府,不管其他人死活。我便罢了,你何曾想过父亲母亲?”
姜稚细白的手指搭在杯盏上,看向姜元宁:“那长姐以为当如何?”
话音未落,却听见王氏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掼到了桌案上。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你还有脸问宁姐儿该如何。知趣些的,自找一根白绫吊死,全了宴王的脸面。亦或者让你父亲送到庙庵里削发为尼,也算不拖累姜府。”
想到今日是陆喻州下聘之日,竟然让他撞见了这么大一件丑事,只觉得老脸都被丢尽了。
又怕姜元宁因此被陆喻州看轻,一时之间简直恨毒了姜稚。
发了疯般的喊道:“来人!来人!将这个冤孽给我赶出去!”
陆喻州自始至终都冷眼看着。
自国公府一别,他的只只确实招惹了不少人。
这次就当让她长个教训。
等王氏将她赶出府,再伺机出手,她自当知道自己的好来。
姜元宁本还担心陆喻州怜香惜玉出言阻拦。见他只是安静的坐着,一副放手不管的模样,又转怒为喜,越发庆幸自己走了一步好棋。
两个婆子听了王氏的话来捉姜稚,却被她扭身躲开。
她孤身一人站在一处,视线扫过满屋子的人,最后落在了姜父的脸上。
她这个父亲平日里虽然对自己不算亲厚,却也不曾苛待。
姜稚还记得,幼时上元节的时候,他在外赴宴回来,从袖口掏出来的糖块。
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平淡,可心里终究怀了点不为人知的期待。
“父亲,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姜父用手抹了一把脸,沉默半晌,开口说道:“就听你母亲的罢。”
他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那个单薄的身影:“元姐儿婚事在即,元哥儿也还未娶妻。你去家庙呆上几月,等宴王消了气,我就给你接回来。”
心里的那点执念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