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若忍不住笑出声,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许多,终于不再像刚分手时那样,心底沉甸甸的,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
看到她露出笑容,周正飞脸上的线条也柔和起来。
“真是气死我了。”陆小雪继续说,“后来我戴帽子上学,那帮男生还去摘我帽子,指着我的脑袋一脸惊奇地喊光头,好像才知道我剃光头,边喊边笑,天天摘我帽子,最神奇的是,那帮男生每回看见我的光头,都像刚看到那样惊奇,回回都能笑死,他们还抢我帽子,再把帽子扔给别人,跟打棒球似的扔来扔去的,就是不还给我,气的我天天在学校打架。”
赵峰笑笑地瞅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本性,叶君泽脸上也有浅浅的笑意,就连周正飞也忍不住扬眸瞥了她一眼。
“你这彪悍的性子,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蒋思若笑道。
“也不算。”陆小雪道,“小时候,我姥爷驻守北疆,我姥姥和我妈都在医疗队帮忙,我不爱跟我妈待着,成天跟着我二舅,跟一群当兵的混在一起,那时候边境不太平,老是听他们喊打喊杀的,听久了也就那样了,我刚回北京的时候,我家附近的小孩儿都不愿意跟我玩儿,说我是从蛮荒之地回来的小野人,会武功的,我妈也老是训我,嫌我粗鄙,天天说我邻居家的晓萤多板正,还听话,让我跟人家学着点儿。我邻居有个小胖子,叫徐子阳,说我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带着一帮小孩儿去我家里玩儿,然后,我就成孩子王了,就是费我妈的钱包。”
蒋思若笑着。
“我妈说,徐子阳胖乎乎的多可爱,还想再给我剃光头,我那时都八九岁了,还剃光头,难看死了!再后来,我头发都留长了,那帮男生还问我,‘你怎么不剃光头了’。”
“哈哈哈……”
宾主尽欢地吃完饭,一行五人走出富丽堂皇的酒店。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耀目。
陆小雪抬起手掌遮住头顶的阳光,对蒋思若说:
“这个时间,电影院应该有优惠,而且人不会太多,要不然,去凉快凉快,顺便听着电影睡个午觉?”
“好。”
陆小雪扬了扬唇角,眼珠一转,缓缓瞥向身后的周正飞,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赵峰忍不住勾起唇角。
叶君泽忍俊不禁,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下午两点,电影院没有多少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这个季节,室外二十五、六度,有些炎热,室内不见光照,愣是有些凉飕飕的。
他们看的是一部喜剧片,片名叫《驴得水》。
原本是要逗蒋思若开心,陆小雪自己倒是被逗笑了,边笑边吐槽,整个人笑得歪倒在叶君泽身上,叶君泽揽住她,不让她滚到地上去。
“你一个人能抵五百个观众。”蒋思若吐槽。
“看喜剧不就是为了笑吗?能给我逗笑,说明演员演技好,不笑对得起他们的演技吗?”陆小雪总有理,“这叫尊重艺术。”
只是,笑着笑着,陆小雪忽然笑不出来了。
看到一曼被轮流辱骂,头发剪得像狗啃,崩溃尖叫着钻到床底下,陆小雪忍不住唏嘘,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讽刺。
叶君泽看着她。
陆小雪从他身上起来,慢慢坐直身子,再看着荧幕,她的脸色表情变得十分认真。
这哪里是一部喜剧片?
它喜剧的背后,都是真实存在的现实。
校长总是想把控全局,面对一些问题却视而不见,默默允许酿成大错,铁男有勇无谋,看似是最有正义感的男人,却因为一声枪响明白了现实,丢弃了所有的勇气与尊严,奎山是典型的渣男,一旦受伤就翻脸,爱情友情都抵不过自己的利益,铜匠则是典型的刁民,一旦有了权利,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灭,一曼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性格爽朗,简单不做作,对谁都好,自杀前,还准备好了大家的校服,一曼错在不该碰已婚男人,才导致她最后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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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没有颜值逆天的帅哥美女,演技却是精湛的,演员们的扮相很符合各自的角色,故事也很真实,用喜剧的方式谈悲剧,用讽刺的手法讲人性。
很真实。
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现实中的某些现象。
虽然现在流行宠妻狂魔,大火的电视剧多是帅哥美女演绎的爱情故事,仙侠剧更是离谱,为一人毁灭三界,剧情感人,催人泪下,但陆小雪觉得不真实,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