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我?”宋晚宁下意识重复着,“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吗?”
她一直以为谢临渊对她的爱,一部分源自感激,另一部分源自愧疚,经历过大悲大喜,所以才显得格外深刻。
而抛开这些,与她这个人没什么关系。
所以才在知道当年救人的是她后,态度转变如此之明显。
然而谢临渊却苦笑着摇头:“我不是话本子里那些受了恩就要以身相许的小姐,如果只是恩情,我可以给你钱财,可以护你平安,但是不会爱你。你问如果当初不是你嫁给我,而是换了旁人,我会不会也一样去爱?这种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年,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对别的人动过心。”
“我知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连我自己都知道得太晚太晚。”他一把拉开宋晚宁意图捂他嘴的手,眸中情绪浓烈,“和你成婚后,我便一直留在京中任职,那几年国库空虚,先皇命我找寻那些不怎么忠诚的臣子的罪状,抄没家私。可一直如此势必会造成朝局动荡,于是又打起了那些没落勋爵之家的主意。”
他这么一说,宋晚宁才想起来,当年确实有颁布过一条律例,绝户者财产充公,有出嫁女则三分给予一分,其余并入官。
母亲在世时未过继旁支子嗣,她又已经出嫁,母亲一死,按律宋家就成了绝户,是要被抄没的。
“所以你向先皇请旨,可以由我的孩子来继承爵位?”宋晚宁觉得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你当时并不打算让我有孩子......”
那个时候她悲伤欲绝,并未往深处想,只以为谢临渊此举是为博个贤名。然而事实是先皇想要弃了宋家,他偏要反着来,还真为她请到了这个旨意。
为什么?
“只是暂时不想有孩子,又不是一辈子都不要。”谢临渊低垂着头,神情落寞至极,“我该早些告诉你的......原本我想着将京中的差事了结,去寻个外放,或是要块封地安定下来,再考虑要孩子的事情。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便说要与我和离。”
如今想来,还是心如刀绞。
可当时的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妻子变得冷若冰霜,明明分别前他们还像往常一般在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