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烈,过喉如灼烧。许久,蚊子感觉自己眼前发晕,于是拔出口器,在空中划着曲线地飞走了。
好不容易飞到一株绿萝边,它终于忍不住晕倒了,睡在绿萝那绿色叶片上,脚偶尔踩动一下……反观蓑衣男子,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转向蚊子这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杯子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时间如室外缓缓吹过的风,流逝得是那么随心所欲。寂静依旧充斥着整个屋子。男人缓缓放下杯子,拿起桌子上的酒葫芦又给自己酌了一杯。
这次他没有端起来,只是静静地盯着那杯酒。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约一盏茶的时间,他缓缓用塞子堵住了葫芦口,再次把葫芦立在桌子靠右的位置,继续着刚才没做完的事——盯着桌子上的那杯酒。
小鸡啄米般瞌睡的酒保突然笔直地坐了起来,然后理了理搭在左肩的毛巾。屋上方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不细听根本察觉不了。
男人没有继续看着桌上的酒,只见他轻轻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杯子向右移了一寸,下一刻瓦片上就落下了少许细灰,细灰掉落之处就是杯子刚刚的位置。门口也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宝刀出鞘的声音,距离酒保最近的窗口,另一个人影正在伺机而动。
酒保在桌上摸了一个杯子,右手抄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反手将酒壶甩向了窗外,刚欲从窗户翻身入户的黑衣人只能闪身避过酒壶。
黑衣人大惊:自己被发现了?他不确定。“屋顶那位,窗口那位,请你们走正门,门没锁。”
酒保语气很平淡,同时左手握起了桌上倒满酒的杯子。右手从筷筒里抽了一双筷子,起身站在桌子边。
与此同时,一扇木门朝酒保飞了过来,窗外的黑衣人纵身跃过窗户后,一个前滚翻闯进了屋。一楼窗户被一脚踢开,屋顶的黑衣人也一个空翻落在了楼梯上。
小主,
酒保一脚踢飞了木门,随之扔出了左手的酒杯。只听一声脆响,一条刀光将木门横切成了两半,门外的黑衣人与另外两人将酒保围在了客栈的大堂中。
四个人没有再做出任何动作,都在静静地盯着对手。此时的时间过得更慢了,只见刚刚破门而入的持刀黑衣人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碎了一般。但他依旧在强撑。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愣在原地,见持刀黑衣人没有发出任何指令,感觉非常奇怪。同时用余光瞟了一下他。这一看他们额头上也渗出了汗……
只见持刀黑衣人胸腔开了个洞,里面镶嵌着一只酒杯。红色的血液没有喷涌而出,而是一点一点向外渗透。
下一瞬,持刀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不知后面会发生何事了。他死了,刚一出手就被对手一击击碎了胸口,而后才感觉到了疼痛。
“劈碎了一扇门,赔一两银子。”酒保把手中筷子轻轻一丢,一双筷子就齐齐插入了筷筒。“那个酒杯值十文钱,把钱赔了你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