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淞码头上,渡轮鸣响长长的汽笛,提醒旅客赶紧验票登船。
夏吉祥如约来到码头,很快在检票口见到宫远航、栾洛莹俩人身影,
宫远航身穿羊毛大氅,戴着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船票与证件,不停向他挥手,夏吉祥也举手回应,快步走近检票口。
这时穿着一身男人装束的栾洛莹迎了上来,她身穿毛呢西装,戴着一顶鸭舌帽,显得很俏皮,主动向他打招呼:
“夏哥,你来了,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夏吉祥冷淡的点了下头,便越过她,向宫远航走去,嘴里招呼道:
“宫先生,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其实让小莹一个人来找我就行了,她又不是小孩了。”
宫远航摇了摇头,亲自领着两个人走进检票口,他衣着尊贵,气场很足,一看就是个大人物。
当宫远航亮出市政计划署的主任证件,票务员与负责检查旅客的军警都很敬畏,几乎没作搜查就立即放行了。
宫远航将二人一直送到上渡轮的悬梯口,才停下脚步,握着夏吉祥的手,殷切作别说:
“和元,小莹就交给你了,她一个女孩子家,难免任性跳脱,你一定要多操心,多担待一些!”
夏吉祥回应说:“请放心,宫先生,我一定好好照应栾二小姐。”
宫远航转头又叮嘱栾洛莹:“小莹,你路上一定要听夏先生的话,他虽然严厉些,却使金刚手段,为你保驾护航,危急时刻,你必须无条件服从夏先生的安排,听清楚没有?”
栾洛莹吐了下舌头,拉低帽子遮住眼睛,曼声应道:
“知道啦,宫主任。”
夏吉祥见她态度散漫,心里颇为厌烦,心说你亲姐姐和姐夫刚死,也没见你有什么悲伤情绪,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这样的娇小姐除了惹祸,什么事也不懂,如果不是宫先生托付,他实在懒得搭理她。
宫远航回过身来,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由手绢包成的小包裹,塞到夏吉祥手里,低声道:
“和元,如果小莹在苏州投亲不遇,就麻烦你把她送到震泽镇,那里有她家一个远方表哥,是个乡村教师,唤作薛老师。
这点盘缠你拿在路上花用,若是有剩,就当你的酬劳了。”
夏吉祥接过包裹,觉得入手沉甸甸的,他经手摸过金条,所以马上判断出是五六条小金鱼,便推辞道:
“宫先生,我帮您是应该的,不是图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