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圩说到这里,是真正诚心正意,也大是不解:“臣原本是书生时不知,可入朝为官,也读了前朝史载,有所了解——何方妖孽,能替代一个伯爷世子,而不惊动发觉?”
“别的不说,道录司和钦天监,都是有罪。”
“要是人人都这样,那知满朝文武勋贵,是人是妖?”
钱圩说的满腹疑惑和愤慨,前朝根本没有这种事,本朝开国,如日东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皇帝却若有所思,隐隐明白,又是太祖留下的后遗症。
当下摆了摆手:“这事朕知道了,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继续说。”
“是,这假冒的镇南伯世子本非我族,其心必异,因此煽风点火,祸乱京城,而被替代之人,一直被假世子带在身侧做小厮,正被之前被收押之人举报与科举舞弊的弘道,可见,妖孽是欲借此机会,行逆天之谋!”
“而太监王进忠和副考官刘世权,或是阴人,或是心术不正,都被那妖孽所腐化,竟跟着扰乱朝纲,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这些就是随便编造了,但钱圩说的庄重大方,皇帝也听的极认真。
“幸皇天庇佑,小厮被检举,结果一入公堂,惑心术自解,当下立刻揭穿这事,而揭穿了,在大堂之上,那妖孽还欲兴风作乱,出现了火球与雷声,后被臣喝退。”
“不仅仅这样,王进忠还不悔改,竟敢当堂攀咬,说与内宫马顺德有关,其状若疯狗,还欲说大逆之词,显然已被妖孽彻底灭了心智,当下被臣给立刻杖毙了,以免他妖言惑众,迷惑世人!”
“臣无旨杖杀内臣,还请皇上降罪!”说着,钱圩就五体投地,一副等候发落的模样。
旁马顺德,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听到钱圩提到了王进忠当堂攀咬自己,就是一哆嗦。
他偷偷看向皇帝,发现皇帝面色平静,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钱圩,说:“钱爱卿,你杖杀这等忤逆不道之婢,又何罪之有?起来吧!”
随后,又淡淡看向了马顺德,马顺德忙垂眸站立,却听皇帝说:“虽此事或是攀咬,不过,未必空穴来风,你是不是真与之有牵连啊?”
噗通!
马顺德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等反应过来时,已接连磕了三四个头,嗑得脑门都破了皮,鲜血淋漓,还在连连向上磕。
“奴婢怎么敢呢!奴婢怎么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