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亲兄弟

暌舸查看一下随身的山川图志,这里还在卢国境内,距离他们上次躲藏进去的山洞距离大概才二百多里地,这点距离对修士来说是非常的不安全的,他们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开始向着前方潜藏而去。

走出不远,他们发现了大问题,天上巡视的修士很多,地面上有不少诸侯国的军队正在搜山。时隔两月,秉烛台的搜索没有松懈反而加强了。

他们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行迹前进,周南和暌舸也不敢起火做饭只能简单吃些干粮就继续赶路。在天罗地网般的搜索下,他们在距离爬出洞口二百余里的一个小山里,被天上巡视的两名修士发现了。

周南的模样早就被画影行图发下去了,所以一下就被认了出来。

“哈哈,该着老子们立功!小子哪里逃?”两个修士发出信号后冲了下来。

孩童模样的清欢向前疾驰,镇魂钉脱手而出朝着最前面的修士飞去。镇魂钉刚一脱手就散发出强烈煞气,与修士的飞剑迎面相撞。

轰鸣声响,飞剑崩碎,镇魂钉穿过飞剑碎片闪电般扎入修士的眉心,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本来安静的旷野传遍八方。

“我靠,情报上不是说就一个金丹修士吗,也不是这个模样啊?”另外一个秉烛台懵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强烈的生死危机笼罩了他,他低吼一声,抡起双刀朝着袭来的飞剑砍去,那飞剑如切豆腐般直接穿过双刀,穿过他的右肩,在他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的瞬间,剑光微闪,吞噬了他的魂魄。

太商剑仿佛发出一声欢呼,在空中一转,画了个漂亮的划线飞回来周南得手里。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几乎是在两个修士发出信号后的几息就完成。惨叫声回旋,下面的暌舸看的目瞪口呆。

周南这是找来个什么杀神,小孩长的人畜无害,怎么这么凶残,昨晚我是不是还拍他肩膀了?

没有太多时间感叹,四周已经有成群的四合庭修士围了上来。三人拼了命的往前奔逃。

十几日后已经有十几位金丹修士坠在了他们后面。期间还爆发过几次大的冲突。

秉烛台的修士们在被那个身穿黑衣的孩童爆杀几个之后,发出警讯,敌方中间出现了元婴境修士,速来增援。

在卢国的边境城市洼城附近,秉烛台的元婴修士们终于赶到了,双方一场大战。暌舸受伤被擒,周南和清欢被打的跌落凡尘,趁着夜色逃窜进了洼城。

秉烛台的修士们在空中团团围住洼城,地面上卢国军队已经封锁了所有进出洼城的关口。静待明天天亮之后就进程抓人。

周南和清欢此时已经狼狈不堪,周南披头散发浑身带伤,清欢也是法袍散乱早已没有了初见这片天地时的兴奋。

清欢并没有系统的修炼过鬼修道法,一些小术法都是自己琢磨而得,对修士之间的战斗并不擅长,几场大战下来虽然摸到了一些方法,但是遇到真正的元婴修士马上败下阵来,被打的浑身黑气缭绕,真身不稳了。

洼城不大也不小。近万百姓几千驻军,城内店铺酒肆林立,外来客商也不少。入夜之后,街头的娼馆和赌场是最热闹的场所。俩人躲在一处嘈杂的酒肆旁边,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唉声叹气。

他们也知道城外肯定是被团团围住了,暌舸有天伤殿腰牌不会有性命之忧。自己俩人明天肯定是跑不掉了。

既然跑不掉了,周南反倒是坦然起来,大不了再被抓回去坐牢呗,已经坐了十年了,多大个事。自己以前见过最大的城市就是邢国台城了,然后就是坐牢,跑出来之后还没进过城呢,既然明天还得被逮回去,今天就得好好过过瘾。

他拍拍清欢的肩膀,俩人站起身来清理一下衣服走进了边上的酒馆,先吃了一顿这里最好的大餐,虽然味道很差,但是清欢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一个人就吃了平时十个人的饭食,把整个餐馆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吃完酒饭后,俩人打着饱嗝走近了边上的赌场。赌场门楣上挂着木牌,上面刻画着一只在云间盘绕的青色飞龙。清欢到了这个混乱、污秽,充满汗臭和奸诈的场地之后,仿佛闻到了最好闻的气味,就像来到自家的小天地一般,立马忘掉了浑身的伤痛而且精神百倍,他只是看了一会就学会了牌九、掷色子等所有的赌博玩意和其中的诀窍。

周南看他兴致很高就扔给了他十锭小金元宝。赌徒们看见两个身穿华贵衣袍却浑身泥土披头散发的青年和孩童,手拿十锭小金元宝,以为是哪个面生的家道中落的纨绔子弟来此玩耍,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一群人眉来眼去誓要今晚拿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