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傻愣愣地看着暌舸,暌舸傻愣愣地看着周南。
周南又支吾了一下,问道:“我怎么觉得我刚筑起的基台里掺杂了鬼气呢,是不是这里他妈的灵气里有鬼气吧。这可咋办啊?”
暌舸低头寻思半天也憋不出好办法,这情况他也没遇过啊,听都没听过啊。俩人凑一起研究了半天,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带的饭食已经不多了,再困个二十几天,两人就得挨饿了,出去之后再想办法。
暌舸这几天也没闲着,他偷偷爬出洞口,寻了两棵低矮的小树悄悄弄了个筏子,就等着周南筑基之后好出发。两人鬼鬼祟祟地爬出洞口,抬着筏子向着远处的大河爬去。
离河边越近血腥之气越浓,阴邪之气越重,两人脸色越差,他俩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红色的河水犹如殷红的鲜血,从黑暗不知名处流淌而来,向着黑暗不知名处流淌而去。两个人屏住呼吸,他俩甚至有点怀疑这条诡异的红河里的河水,是不是直接就都是血水。
他俩将筏子推入水中,轻轻地爬上去,用树枝当浆,划向对岸。周南好奇往河底一看,“哇”的一口实在忍不住吐了出来。暌舸顺着他目光一看,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忍不住跟着吐了起来。
红色腥臭的河水下,一层一层不知道堆了多少层的白色尸骨,最近的尸骨距离河面只有两三尺远。一些只剩下惨白的骨头,还有些尸体已经蜡化了,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水面,一些不知道名字的生物在白色尸骨间来回穿梭游动。
他俩不敢多看,奋力地划着树枝,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河对岸,连滚带爬地爬上岸,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在一个角落哆嗦休息了好一会后,两人才重新鼓起勇气向着鬼城摸了过去。
到了距离城池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一道看不见摸不到的无形屏障阻住他俩的去路。
暌舸怎么也进不去那道屏障,从几个地方试图进去都被弹了回来,而周南则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直接就能走进屏障。看来这道屏障对于体内掺杂了鬼气的周南没有任何阻拦作用。
两人趴在地上商议了一下,商议的结果就是周南先混进城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再想办法把暌舸弄过去。
周南慢慢地走近城池,远远看见城头两个大字“射天”。
他跟着一辆进城的马车后面走进了鬼城。守门的士卒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
城池里面高楼林立,饭馆酒肆客栈应有尽有,这里的百姓穿的衣服和外面的百姓穿戴截然不同,说的语言也听不懂,显然是另外一个部族。
所有的人都在互相寒暄着、聊着天,路边的摊贩高声吆喝着,一队队的士卒从身边走过。他们仿佛没有看见走在街上身穿奇装异服的周南,对近在咫尺的周南是不闻不问。
周南神识缓缓散开,越走越觉得汗毛立起,因为神识感应周围空无一物,肉眼看见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僵硬做作。无意中的碰撞,周南直接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过,这些人仿佛只是虚影。
就在周南边走边看感到惊诧的时候,从街道的拐弯处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个孩子,他径直穿过百姓和摊贩,站到了周南的面前。
周南的心底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外乡人,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周南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孩子,说道:“你好,我来自齐国,因为迷路了路过贵地,打扰你们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才能离开这座城池啊。”
孩子圆头圆脑、白白净净、唇红齿白,穿得也很富贵,很是招人喜爱。他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周南:“我叫清欢。这里好多好多年才看到你一个外乡人,主人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周南脸色有点难看,他想了一下,说道:“好多好多年才来一个外乡人?清欢,以前没人来过吗?”
孩子抬头想了一下,说道:“以前好像也来过几个,但是到了外面的时候就进不来了。曾经有两个想要硬闯进来,结果在城外就被老蒙他们给弄死了。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外乡人,咦?你身上怎么有我们的气味,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真好闻。”